礼部那些人见状,一时间全都惊慌失措起来,却依旧不肯承认考场内有人舞弊替考,还纷纷狡辩起来。

“胡说,你们休要胡说,今日之事定是有心人图谋不轨,我们礼部是被冤枉的,你们这些刁民休要胡说八道。

来人呐,赶紧把这些刁民抓起来,送进大牢。”

这话一出,却没人敢有半分动作,不论是那些禁卫军,还是礼部的人,一时间都愣愣站在原地,丝毫不敢动弹。

高阳却只是哈哈大笑起来,浑身的血迹在阳光下照得格外显眼,鲜艳的颜色如同这会的他。

他只双眼猩红,大笑着,笑着笑着却悲愤地大叫一声,摇摇晃晃地高声道:

“寒窗苦读数十载,谁人都道学问好。

信心十足进贡院,次次落榜只留怨。

一年一年又一年,蹉跎蹉跎又蹉跎。

我道无人有慧眼,谁知只是无银财。

青年才俊变耄耋,浓黑密发成花白。

耿耿于怀不得志,临终了了一场空。

一场空,都是一场空。”

高阳一边大笑着,一边吟着诗,最后只一头栽倒在地,彻底昏死过去。

陈长礼见状,连忙上前去搀扶。

其他学子则是双眼猩红,高声吼道:“我道无人有慧眼,谁知只是无银财。”

他们以为这么多年的寒窗苦读定有熬出头的那一日,可最后才发现,没有身份,没有银子的他们,在礼部这些人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他们做得八股文也都是废纸一张,在没有银子的这个前提下,他们什么都不是。

薛行兆看着那些愤恨的双眼,听着那齐声高呼,只有些双腿发软。

尤其是在看见袁讳带着刑部的人来时,他瞬间跌坐在地,呆呆地看着周围那些朝他看来的眼神,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气。

他完了,薛家也完了。

*

一连几日过去,京城对于科考舞弊一事的讨论依旧居高不下。

京城时报上也特意刊登了不少学子对于科考一事的看法,只让最近时报的销量大幅增加。

再加上贡院内江意绵护着高阳,才让其能活着走出贡院,甚至说此次舞弊一事能顺利被揭发出来,也和她有着很大关系。

一时间,那些关于科考的讨论中,除了最多人提起的高阳,就是江意绵了。

这一结果就导致,每日宝香坊前购买时报的人成指数增加,连带着铺子内新出的香丸销量都高了不少。

柳儿瞧着楼下人满为患的景象,只有些惊叹,“我还担心这次科考取消,姑娘做得提神静气的香丸可能会卖不出去,万万没想到还是吸引了如此多的学子前来购买。”

江意绵只是笑了笑,这些提神静气的香丸本就是为了那些学子准备的。

只是如今那些人买香丸后却不是为了温习书本,而是为了在礼部门前谩骂那些官员。

这几日因着替考舞弊一事闹得极大,几乎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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