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辰道:“对。”
念瑶目光在安良辰和苏合香身上转了一圈,两人看上去坦坦荡荡,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念瑶又问:“良辰美景共赏心,万世基业同筑造,是你写的吗?”
苏合香点头:“对。我听别人说那棵银杏树很灵验,就找二郎庙的住持求了个福带,为太子祈福。”
所以都是巧合?所以什么都问不出来?
念瑶从宫里出来,又去了郡王府,管家说郡王爷和郡王妃去了国公府,问念瑶是否留话,或者在府里等等。
念瑶只说下次再来,便离开了郡王府。她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一时间不知道要去哪里。
雪越下越大,落在头上身上地上,大街上有车辙在雪地上留下清晰的印记,念瑶顺着车辙一直望向远方。
车辙没有尽头,她的视线也没有尽头,那人生呢?人生的尽头是什么?是死亡吗?如果人生的尽头是死亡,那从生到死走这一遭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体会眼下这般凄冷无助吗?是为了遭受背叛欺骗吗?是为了体验生离死别吗?是为了经历人间苦难吗……
念瑶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能感觉得到这是场骗局。可她问不出实情,查不出真相……
以前在父辈的庇佑下张扬,觉得自己不可一世。现在才发现,原来她是这样无能又懦弱的人啊,连查明真相的能力都没有,更不用说保护谁?
念瑶站在雪地里无声的哭泣,眼泪和着雪水往下流,又咸又冷。
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到念瑶面前时戛然而止。念瑶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到罗安从马车里出来,站到她面前。
罗安用手帕将她脸上的泪水和雪花擦干,牵着她如雪般冰冷的手:“回去吧。”
马车里有小炭炉,很温暖。念瑶像受伤的小兽般蜷缩着伏在罗安胸前,显得特别可怜。
回到奚斋,罗安将念瑶抱回暖阁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到她腰间,摸了摸她的耳朵:“耳朵都冻红了。”
官昕端着托盘过来:“公子,燕窝好了。”
念瑶看到官昕才慢慢回神,低声道:“我将玉坠抵给老鸨了。”
念瑶要赎官昕,老鸨看他出手大方,狮子大开口说要一千两。念瑶说没这么多钱,老鸨说金锁珠宝玉石都可以抵。她刚好摸到玉坠,顺手取下来给了老鸨。
罗安嗯了声:“没事。”
这是罗安他爹的遗物,是罗安给她的定情信物,这样抵出去实在不妥。念瑶越想越惭愧:“对不起,不过我会赎回来的。”
罗安语气很淡:“钱财乃身外之物,你不用放心上。只是你赎她做什么?”
念瑶眼神闪了闪:“杨花去宫里了,春花说谷雨在外面置了宅子,过段时间就要搬出去,奚斋总得有个手脚伶俐的丫头吧。”
罗安似笑非笑:“可她跟我说,她是你给我纳的妾,让她给我生儿子。”
官昕言谈不俗,能诗会画。念瑶一时冲动,跟官昕说她不能生育,想给丈夫纳妾生个儿子。
这会在奚斋,念瑶才觉得不合适:哪能找个青楼女子给罗安当妾!
念瑶揪着锦被:“我……我跟她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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