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真是的……宋新月板起脸道:“废话这么多,你还是讲故事吧。”
这人既然没半点正经,宋新月说话也不必客气了。
“哦哦,原来媳妇喜欢听故事。早说呀……我本来还想和你在亭子里赏月呢。啊,不对,现在是大白天,哪里有月?也不对,怎么没有月?我媳妇不就是月?我观我媳妇不就行了?”
……
宋新月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是不是八婆投胎的呀?嘴这么碎?幸好她也没打算嫁给他,否则,就凭他这张嘴,自己铁定不是他对手。
孟斯辰笑嘻嘻的清了清嗓子,脸色正经了一些,开口讲那个宋新月感兴趣的故事。
原来,种那些云归的是孟府的一名老家人,名九叔。九叔已经五十多岁了,只是性格内向,不喜欢说话,整天就在后园子里拾掇花花草草。九叔是十七八岁的时候来孟家为奴的。他自称是孤儿,没人知道他的姓名来历,他自己不说,也没人问他。时间一长,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没有家乡没有亲人了。
谁知,在去年的时候,那时候孟家人还在外州,有一日,九叔忽然告诉孟老爷,说要回乡探亲。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九叔在孟家已经三十多年了,谁也没想到他竟然还有亲人。孟老爷肯定要问清楚他的家乡啊,可是九叔吭吭哧哧的怎么也说不清楚。孟老爷只得放他回家乡,但是又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于是整日闲得无聊的孟斯辰主动提出陪九叔回乡。
令孟斯辰没想到的是,九叔的家乡离孟家原籍非常的近,乘马车仅仅需要几个时辰就到了。
九叔回到一座名叫桃花村的偏僻山村,奇怪的时候,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是一座空村。九叔脸上突然变了,急急忙忙的转身朝后山奔去。
后山山边有一座破旧的茅草屋,屋里躺着一个病入膏肓的瘦弱老妇人。
老妇人认出了九叔,顿时失声痛哭起来。
原来,这个老妇是九叔的未婚妻石榴。当年,村长的儿子也看中了石榴。村长给了石榴爹娘二十两银子后,石榴爹娘就将女儿许给了村长儿子。成亲的当晚,九叔偷偷带着石榴私奔,被村里人发现了。九叔被打晕了扔进了河里。石榴以为九叔死了,也一头撞墙,却没死成。
说来也怪,第三天开始,村里人陆续生了一种怪病,渐渐的,人都死光了,就算没死的,也逃出了村子……
村长家的人也全死了,就剩石榴一个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然而,就在她快要咽气的时候,又渴又饿的她突然在门口的土层夹缝里发现了一丛绿油油的野菜。她不知道是什么,以前从未见过这个,她饿得慌了,也不管能不能吃,就扯了放进嘴里,说来也奇,自从吃了那野菜后,她的病竟然慢慢的好了。
从此后,她一个人在村子里慢慢的活了下来。无聊的时候,她就在后山的荒地里种那种野菜,种了满坡都是……
宋新月插话道:“那些野菜就是云归?”
“是的,媳妇真聪明……”
宋新月白了他一眼。“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们就将那些云归种子带了出来。石榴病死了,就在我们到村子的当天晚上。九叔擂胸顿足,痛哭悔恨。恨他为什么怎么不早点回村看看?”
宋新月出神半响,方神情惆怅的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造化弄人吧,石榴以为他死了,他又以为石榴已经嫁给了村长的儿子……想必这几十年他也深受折磨,又想回去看石榴,又怕自己承受不了她已为别人妇的事实。等他老了想最后回去看一看她,却没想到成了永别。唉,这也许就是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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