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到世子府,凉蟾独自梳洗干净后,腰奴又帮忙将她肩膀受伤处换好药。

腰奴手上不停,嘴上说着:“您不见了,世子他都快急疯了,幸好世子妃您没事。”

凉蟾有些抱歉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二人正说着,忽然门外响起敲门声。

“凉蟾。”是昔旧的声音。

凉蟾一听忙拉好衣物,随后应道:“请进。”

昔旧进入屋中。

二人对视,凉蟾转头吩咐道:“腰奴,我有些话想与世子说。”

腰奴知趣答道:“我去准备些吃的。”

随后行礼后出了屋。

屋内便只剩二人,昔旧赶紧到女子身边着急的问道:“你没事吧?除了肩膀,还有没有别的伤?痛不痛?”

凉蟾摇了摇头说道:“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我有话与你说。”

“好,你说,我听着。”

凉蟾面露担忧之色,开口道:“昔旧,那个男人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我想着……”

她顿了顿,似乎是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如此一来……你我的婚事还是作罢为好……”

昔旧怔住了,随即又问道:“你是在担心你的身份给我带来危险,所以想取消婚事?”

凉蟾颔首道:“不光是给你,还有给朔云带来灾祸,我的身份本就不明,那个男人又非同寻常,他势必不会善罢甘休,万一......”她话虽没说完,但眼前的男人不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昔旧却抓住凤鸢紧张的手:“正因如此,我更不能取消这桩婚。你是我朔云未来的世子妃,他都胆敢如此,我怎么还能让你孤身一人置于危险中......”

“可是......”凉蟾还是有所顾虑正要开口。

昔旧却直接打断道:“凉蟾,不用担心你会给我带来什么,本世子可是十六岁就打败朔云第一勇士的男人。”

昔旧冲她笑着,凉蟾思考片刻,终究犹豫后点点头。

*

落雪夜色。

赫连曦站在南枝院瀑布前的石台上上吹着箫,箫声回旋婉转,在偌大的空谷中显得格外寂寥。

没人知道他此时在想些什么,又是如何将支离破碎的自己重新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样子,如今日这般站在这里。

琴桑到赫连曦身边。

“少主。”

赫连曦停下吹箫。

“什么事?”

“那夜暗巷中的不是普通劫匪。”

“那是什么人?”

“身份来历暂时确认不了,但肯定不是朔云族人,我检查了尸体,生前曾被喂下过一种给死士用的毒药。”

赫连曦瞬间警觉起来:“不是朔云族人,又是死士,那就是除我们外还有一路人冲着她而来......”

琴桑望着赫连曦站在圆台上的身影,纠结后开口。

“少主,明天我们还去吗?”

赫连曦漫不经心的抬眼问道:“去哪里?”

“明天他们要大婚了。”

雪纷纷扬扬飘落,赫连曦却回避着转身,没有回答。

*

转眼便是第二日。

凉蟾本就生的美丽,今日一身红妆嫁衣显得更是娇媚动人。

她坐在屋内的铜镜前,望着镜中人。

腰奴贴心的为她簪戴着发饰。

凉蟾透过铜镜看着腰奴问道:“腰奴,城中没再发生什么事吧?”

腰奴簪好发饰,也透过铜镜看着眼前娇俏的美人道:“世子妃放心,今日是您与世子大婚,阿笙已经调动所有云卫严守城中各处。”

“嗯。”

凉蟾说罢便又拿起妆台上的一根通体棕色,尾端镶着石榴花的簪子。

腰奴捕捉到这一瞬,便问道:“咱们朔云的婚俗流程里,最后一道便是交换双方最为珍贵之物作为信物,世子妃这是要将这根石榴花簪作为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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