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门扉被推开的那一刻。
外界的光线瞬时倾泻而入,恰好洒落在简欢身上。
在看到纪临安的刹那,简欢的眼眸早已蒙上一层湿润。
纪临安只是短暂地呆滞一秒。
他疾步奔向简欢,迅速将她揽入怀中,反复自责:“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过失。”
他紧握着简欢,怀抱愈发收紧,深恐简欢再度离他而去。
“我没事。”简欢轻声回应,身上的束缚已然解除,她亦回抱住他。
不久之后,简欢成功获救,并被紧急送往医院,由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安置在担架上。
然而,纪临安并未随行,他尚有更重要的事务亟待处理。
他走向他的朋友,坚定地道:“现在,该去清算沈从文的账了。”
朋友听罢纪临安的话语,默默点头赞同。
非法拘禁他人,无疑触犯法律,足以让沈从文为此付出代价。
于是他们立即奔赴法院。
此时此刻。
楚辞在法庭上的雄辩之词,令全场信服。
这场诉讼最终以沈从文的败诉告终,他难以置信,原本以为稍有转机的局势竟瞬间化为乌有。
原告终于重获应有的权益,她的亲人们得知了整个事件经过,她的孩子也回到了母亲身边。
这时,楚辞走至沈从文身边,留下一句沉甸甸的评语:“损人不利己。”
沈从文愤恨地瞪视着楚辞,却又无计可施。
他心中暗忖,既然手中仍握有简欢这张牌,便足以威胁纪临安。
于是,沈从文稳了稳心神,打算离开法庭,火速回家。
岂料,甫一踏出门外,即遭遇大批警察包围。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沈从文皱眉质问,满面困惑。
纪临安则从人群中走出,拿出一张照片——那是那个囚禁简欢的房间以及她被解救的画面。
沈从文震惊不已,当他醒悟过来,才知自己已陷入纪临安设下的圈套。
原来,纪临安从一开始就未曾放弃营救简欢,故而佯装退出诉讼,意图使沈从文放松警惕。
紧接着召回友人助力,趁其不备,给予沈从文致命一击。
正当沈从文离家之际,正是纪临安救出简欢之时。
“原来这一切都是预谋!”沈从文咬牙切齿地看着纪临安,懊悔自己过于轻易地信任对方。
如今落得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纪临安冷然回应。
不久,沈从文被警方带走,此事就此告一段落。
沈从文内心的阴险狡诈也随之公之于众,引来公众一片谴责。
纪临安随后前往医院探望简欢,她接受了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庆幸的是并无大碍。
沈从文被剥夺了律师资格,注定要离开帝都,而他非法拘禁的行为,必将让他在狱中反省一段时间。
纪临安驱车载着简欢回到家中,一路上两人皆默然无声。
纪临安尤其因简欢的遭遇而自责不已,而简欢明白他的心思。
当他们踏入家门,还未等纪临安有所反应,简欢主动上前拥抱他。
“我真的没事。”简欢轻声道,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尽管如此,纪临安的脸色依旧难看。
“但我未能及时察觉并阻止这一切,才让你遭受这般危险,我曾承诺保护你,却屡次让你陷入危机之中。”
纪临安低下头,依偎在简欢肩头。
然而,简欢并未将这一切归咎于纪临安。
“我知道这并非你的错,是沈从文所为,而且我已经平安归来。”
……直至次日,简欢亲自来到警局,特地看望沈从文。
沈从文万没想到,在这种处境下,简欢竟会前来探望他。
“你来做什么?”沈从文隔着玻璃坐在简欢对面。
“你那些卑劣的手段,今后最好收敛,我想你现在所受的教训,应该能铭记于心了吧?”简欢讽刺地说。
然而沈从文对此毫不在意,反而放声大笑。
“简欢,你认为自己有何资格来指责我?假如……若非当初你救了我,或许我早已对生活绝望。”
“但你救了我之后,对我所经历的事情却不闻不问,我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与你也脱不了干系。”简欢没想到沈从文会说出这样的话,仿佛他从未认识到自身的错误,即使到现在,也始终不愿承认自己的问题所在。
简欢冷冷一笑,不再与沈从文多费口舌。
“你现在所承受的一切,与任何人无关,是你自身的自卑和逃避,是你将所有过错强加于他人身上,其实与任何人都无关。
像你这样的人,确实不值得太多人的同情。”
简欢平静地说完这些话,在离开前深深叹了口气。
她凝视沈从文良久,然后用唇形说出一句话:“沈从文,你咎由自取。”
沈从文自然看清了简欢说话时的表情和唇部的动作,他顿时从椅子上站起,似乎要冲破那层玻璃。
旁边的警员见状,以为沈从文又要发作,连忙有多人上前将其压制。
沈从文在那儿疯狂地嘶吼简欢的名字,简欢虽然能听到些动静,但她并未回头。
她此次前来,只是出于曾救赎过沈从文的情分,想最后一次看看他。
然而看过之后,她发现像沈从文这样的人,本性难移,实在不值得同情。
好在一切尘埃落定,简欢从警局走出,继续前行。
深吸一口气,心绪随之舒缓下来。
此刻,纪临安步至简欢身边。
“感觉如何?”纪临安再次温声询问。
此次前来,正是纪临安主动陪伴简欢左右,但他并未随简欢进入,因深知简欢与沈从文之间有待言谈。
“已无大碍。”简欢微笑,顺势挽住了纪临安的手臂。
“我们也该回去了。”她轻声道。
“好的。”纪临安回应。
几日后,简欢的身体状况日渐转好,众人正忙碌地筹备婚礼事宜。
身为孤儿的王金泰并无亲族参与,他既未与生母和解,也无意邀请那些人,因此,老者便担当起了联结两家的重要角色。
如今,简欢腹部微显隆起,但纪临安体贴地将婚纱稍作调整,确保穿着舒适自在。
就在这一日,苏雨匆匆赶来,找上了简欢。
“怎么了?为什么如此焦急?”简欢稳住险些跌倒的苏雨,递上一杯水,才开口询问原因。
“是王金泰……王金泰突然不见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他。”苏雨泪水盈眶,显得手足无措。
“怎么会突然失踪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看婚礼将近,却联系不上新郎,这显然不是小事,更何况王金泰并非那种会在关键时刻退缩的人,这其中必有意外变故。
恰巧此时,纪临安归来,也听到了二人的谈话。
纪临安最为理解王金泰,想必能揣测出王金泰失踪的原因。
“不必过于忧虑,王金泰只是需要独处,去消化这一切。”纪临安淡然一笑,尽管如此安慰,苏雨心中依旧挂念不已。
简欢遂先将苏雨引至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我们先听听纪临安怎么说。”简欢道。
苏雨点头应允,视线聚焦在纪临安身上。
纪临安落座于她们对面,开始解释:“你们都清楚,王金泰自幼独立生活。”
“骤然间要步入婚姻殿堂,他的内心难免有所准备不足,特别是即将与心爱之人共结连理,他可能会反复思量,毕竟他曾被遗弃,未曾拥有完整的家庭,难免担心自己无法给予苏雨最好的一切。”
尽管纪临安并不知晓全部详情,但他已大致洞察到王金泰的心境。
听了纪临安的一席话,苏雨心中的担忧渐消,很快破涕为笑。
“那个傻瓜,只要是他,只要是我们共同面对,无论遭遇何事,我都愿意同他一同承受,绝不会离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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