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广告流传开来后,螺蛳粉在上流圈子也出了名,客流暴增。

丁汝樱这才知道,前头这几天贵人没来,是因为大老爷们上班去了,没空呢。

等他们休沐日吃了一回,便一发不可收拾,即便是上班,也叫小厮来买,等他们回来了吃。

不过他们回来得晚,粉放得久了,吸水泡胀,吃起来又不是那个味儿了。

于是,桂如月打起外卖的主意。

京城嘛,走两步就能经过三个官的家门口,到处都是当官的。

他们住得集中,下班时间还统一,外送上门非常方便,两个伙计就能搞定。

一个赶车,一个送,不消多时便能搞定。

官员们前脚进家门,热腾腾的螺蛳粉后脚就来了。

而且这螺蛳粉外卖破有巧思,精致的大食盒装着,第一层是蒸好的米粉,第二层是各色配菜,第三层则是仍旧热热的汤。

讲究的,拿了自家的大碗来,米粉配菜装上,再把热汤一淋,滋味不比在铺子里吃的差。

而心急的呢,这食盒的每一层,拿出来就是个方形碗的形状,只需把配菜和汤都倒进第一层,便可以直接享用。

总之,这一外卖法子在京城官宦人家中大受好评,还意外收获了一波新食客——

平日里深居简出的贵妇人和小姐们,原也听说市井里流行一种风味奇特的吃食,叫螺蛳粉。

可她们的身份地位如此,自是不便抛头露面,到那小铺子里去,和一些不认识的男子通处吃喝。

但是有外卖就不一样了。

她们浅尝一次后,便着了迷似的,天天也要吃这臭不可闻的螺蛳粉。

丁氏螺蛳粉铺的外卖订单飙升!

铺子里的堂食大排长龙,外卖订单又雪花一般,可把丁汝樱累得够呛。

小半个月下来,她又消瘦了一圈。

因此,在家里遇上丁秋意时,对方压根没认出来她来,还当是哪个粗使丫头呢。

“你就是这么扫的庭院啊?那么大一滩水看不见呀?没得弄脏了我的鞋面!”

她指使身边的大丫鬟,把负责大嫂的小丫鬟抽了十几个耳光。

丁汝樱撇了撇嘴,本不想理她直接走掉,但余光一瞟,发现那个小丫鬟的背影,咋有点眼熟呢……

“哎!你哪个屋的丫鬟?”丁秋意发现了她,怒火转移。

“直愣愣地瞧什么,小姐也是你的狗眼能看的吗!”

她骂道,然后指着自己的鞋面:

“还不快跪下来,给我擦干净!”

呦呵,丁汝樱翻白眼。

别看丁秋意这姐们,平素在人前装着优雅大方,一副侯门千金的派头,但私底下,还是改不掉小娘养的性子,即刻薄又狠毒。

真想叫全京城的贵妇人们都来看看她的嘴脸!

“还愣着干嘛!”丁秋意见她不动,更来了气:“反了你了,翠月,给她几个耳光清醒清醒!”

大丫鬟翠月这才停下打小丫鬟的手,活动了下手腕,横眉冷眼朝丁汝樱走过来。

正在这时,小丫鬟却突然惊叫:

“小姐!”

“鬼吼鬼叫什么!本小姐用得着你叫魂吗!”丁秋意反手又给了小丫鬟一个巴掌。

小丫鬟捂着脸,用哭腔说:

“不是……大小姐……奴婢是说……二小姐……啊不,是……”

“什么大小姐二小姐,话都说不明白!”丁秋意不耐烦:“我就知道,那死胖子能调教出什么好人来,真是又蠢又笨……”

“杏儿?”丁汝樱难以置信地打断丁秋意的话。

她上前走了两步,仔细端详那个脸颊被打得像个发糕的小丫鬟:

“是你吗?杏儿?”

杏儿这才哇地一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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