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多谢你的信任,但我现在非常困,想好好睡一觉。”

许宛委婉让左珩止步,她和他的关系仅限于此,不可能再进一步。

左珩脸上的笑意慢慢凝固,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好,你先休息。”左珩落寞转身,垂首走出西正房。

其实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想在许宛那里得到什么。

就是忍不住地想靠近,渴望与她朝夕相处。

他大概真的疯了,动了真感情,告诉她自己的底细,在左梵山眼中全是大忌。

左梵山警告过他,一年以后要送许宛离开丰都,他完全没放在心上。

离戎使团如期进京,得到鸿胪寺和礼部那边的重点招待。

但一国给另一国纳贡,就意味着其中有不平等的存在。

大渊前些年国力富强震慑四方,与离戎交战多次,虽也付出巨大伤亡,却始终都是胜利的一方。

可五六年前和乌胡那一场大战伤了元气,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离戎蛰伏这些年,早积攒下不少家底,卷土重来不是不可能。

这次朝贡更像是一种挑衅与试探,两国都心知肚明。

离戎使达藤见接待官员各种推脱,就是不让他们去拜见天起帝,便知是大渊有意为之。

他回到下榻的驿馆,找到在院中舞刀弄枪的格彬,“世子,他们说清点贡品需要两日时间,之后才能去拜见天起帝。”

格彬是非常粗犷的大漠汉子,卷发披散,单耳坠环,身形高大皮肤黝黑。

“哼,是怕我求娶大渊公主吧?”他不喜欢大渊女子,太娇弱太顺从,没有离戎女子身上的狂野劲儿。

达藤肩负离戎王所托,耐心劝慰:“咱们上贡这么多奇珍异宝,再带不回一个大渊公主,岂不是太亏?”

“不纳贡能怎么着?开战的话,我第一个上阵杀敌!”格彬将手里弯刀在半空中一刺,眼神里充满对杀戮的期盼。

“嘘!”达藤竖起指头,示意世子小声些,“时机尚未成熟,总会有那么一天。”

格彬不耐烦地往驿馆外走去,达藤紧随其后,“世子,您要去哪儿?”

“随便转转。”格彬快在驿馆里憋闷死。

进入丰都后,连放肆骑马的机会都没有。

丰都大街小巷全是热闹坊市,没日没夜歌舞升平,与途经的那些边陲、中部县城截然不同。

“听说了吗,如宁公主又换了个面首。”

“那男子是我远房亲戚家的侄儿,唇红齿白面如冠玉,能被如宁公主选上是他的福气。”

“之前那个呢?”

“如宁公主面首那么多,你指哪一个?”

格彬刚走出驿馆不远,就听到附近有人在低声议论。

那些人以为他是外邦人,听不大懂大渊话,倒没怎么避着。

“世子,大渊公主有好几位,咱们不选这位如宁便是。”达藤在侧赔笑安慰,能到路人皆知的地步,可想如宁声誉有多差。

格彬没太当回事,继续在街市上闲逛,不知不觉便被天下第一楼“凤凰台”的壮观外在给吸引住。

格彬走进凤凰台,遭到店伙热情招待,主动介绍特色菜肴,帮这几位外邦人张罗一桌满意酒菜。

酒过三巡,只见几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嬉笑着从雅间里走出来,恰从格彬他们桌边经过。

瞧身份最显贵那女子,往格彬他们这边侧首瞥望,旋即对旁边女子低语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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