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来的很快,结果就是栩意以为的那样,裂开了。
栩意看着医生为沈臣玦处理伤口,眼见的疼痛不知道沈臣玦是怎么能忍到现在的,表情淡然的不可思议。
就连现在他也是漫不惊心的眉头都不皱一下,还替她问医生什么时候手术对身体伤害最小。
然后引出一系列关于流产的事,他也事无巨细的都问的清清楚楚。
最后沈臣玦在流产后的后遗症那儿卡壳了。
他第一次如此直面的面对栩意流产的事,他想找寻一个对栩意最好的方式。
他问了一次又一次。
可是不管哪种方式对栩意的伤害都不小。
他记得上次栩意怀孕流产的乌龙好像没那么复杂啊!为什么现在有那么多问题。
难道就不能有一个万全的方法吗?
医生也直接说了,生化流产和胚胎流产是不一样的。
生化流产是优胜劣汰的过程,对身体几乎没有伤害,而胚胎是一个健康的跟妈妈已经融为一体的孩子,那危害怎么可能不大。
医生碍于沈臣玦的权利和地位,在一次又一次的回答中也有被问烦的时候。
他没好气的总结了一句:流产对女生的伤害很大,而且这还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如果休养的不好,以后落下病根还有大麻烦。
不孕那都是小事。
大出血,宫腔粘膜,子宫穿孔等等都是危害生命的大事。
医生还义正言辞的说:世界上就没有哪种流产不影响女生身体的。如果担心,那就留下。
医生掷地有力的声音回响在病房。
他自己说完脸色一变,后知后觉的感到了害怕。
他面对的可是沈臣玦,是京都横着走的人,他居然凶了他。
医生小心翼翼的瞄着沈臣玦,却发现他压根没有在意他说话的态度。
沈臣玦在看着一旁站着的女人。
在沈臣玦和栩意的对视中,医生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是沈臣玦要不要孩子,是选择权在那个女人身上。
这样的沈小五,好像不是他能窥探的,医生速度很快的收拾好东西,知趣的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出去了。
“啪嗒”的关门声让栩意回过神。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沈臣玦对自己是一点也不上心,对她又仔细的过分。
按照老公的标准来看,他无疑是一个非常体贴的人,也是一个很称职的老公,对她更是好的没话说。
如果不是这段婚姻的开始有问题,她一定会被沈臣玦所打动。
可惜那些如果不存在,事实就是这样,她欺骗不了自己。
看到沈臣玦因为换药而苍白的脸,恍惚间,栩意记起他伤口裂开好像也跟她有关。
她晕倒时迷迷糊糊的听到了沈臣玦急切的喊叫声,也许他就是那个时候扯到了伤口吧。
至于他为什么不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处理,栩意不想去猜。
他愿意疼,愿意受着,那跟她无关。
倒是流产的后遗症,她刚刚也是第一次了解的那么全面细致。
就算如此,可是她能怎么办。
她难道要因为担心和害怕自己的不孕和那些所谓的后遗症留下这个孩子吗?留下这个她并不期盼的孩子?
栩意看向沈臣玦。
沈臣玦那是什么表情?
所以,他是被说动了吗?
他担心那些有可能不会发生的事,要逼她留下来吗?
为了她的健康和身体,他能忍受别人分享她吗?
那她呢?她能做些什么。
难道要接受吗?
接受这个孩子还是做好了准备带着孩子一辈子跟沈臣玦生活。
思及此事,栩意脑海里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她眼里情绪莫名,若有所思。
“沈臣玦,这个孩子我不是不可以留下。”栩意捏紧衣摆,像是在为自己加油打气。
天知道她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
沈臣玦闻言,震惊不已。
他心脏“咚咚咚”的跳着,快要冲破胸腔的束缚。
沈臣玦不可置信的望着栩意,眼底带着一缕诧异。
他极力的想从栩意的脸上看出什么。
栩意不可能就这样因为医生的话而改变主意,她肯定是有什么目地的。
然后只见栩意缓缓启唇道:“留下孩子,我有一个条件。”
她说话的时候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说到‘孩子’二字更是毫无感情,就像买东西一样很自然的在讨价还价。
果然。
沈臣玦眼皮一跳,就知道她会有后续。
他坐在床上似笑非笑的仰视着栩意,示意她说下去。
他倒要看看,栩意有什么条件能让她主动留下孩子。
那可是她一直抗拒的孩子啊!
难道他这里有什么筹码让她心动吗,让她不惜以孩子来交换?
“沈臣玦。”
栩意略带紧张的看着他缓缓道。
“让我恢复自由,我就留下他。”
她想要的也不过如此。
栩意这话,不亚于一个惊雷。
她完全是把孩子当成了一个谈判的筹码。
她以为孩子的去留能让他松口吗?
“栩意,你做梦。”沈臣玦沉着脸,恶狠狠的盯着栩意,咬牙切齿道。
他难得舍弃‘老婆’这个爱称,叫她的名字。
他怎么不明白栩意说的恢复自由是离婚,还有她的户口和身份证。
她是要用孩子来交换她的自由吧。
他怎么可能会同意。
一个孩子而已,于他而言可有可无,他不在乎。
以前他就说过类似的话,为什么栩意还要那么蠢的用它来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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