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预产期,沈臣玦越发恐慌。

他本来是想让栩意提前住到医院去的,可栩意觉得医院呆着太闷了影响心情不想去。

最危险的几天,沈臣玦怕气着栩意而动了胎气,所以不敢强迫她。就连平时说话都不敢说重了,尽量依着她。

栩意不去,沈臣玦没办法。

他左思右想后,请了一队专业的产科医生住到了房子对面,车子也随时预备着。

栩意发作的那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那天午后,栩意在沙发上小憩。

睡着睡着,她被尿意憋醒。

还来不及反应,随后如失禁一般打湿了裤子。

栩意跟着沈臣玦听过不少医生科普过这方面的知识。

所以她没有惊慌,反而出乎意外的冷静。

她轻轻推了推在旁边睡着的沈臣玦,温声告诉他羊水破了。

沈臣玦这一个月没睡过整觉,眯了一会儿也是瞬间清醒。

反应也比栩意大。

他颤抖着手拿过手机拨打了快捷一键,说话时声线也不正常。

从家到医院的距离,他真的觉得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们是提前预约的医生,什么都准备齐全,就等栩意发作。

所以从栩意到医院再到进手术室他们没花费太多的时间。

生产的整个过程,沈臣玦都在里面陪着。

他一直握着栩意的手,不停的跟她说话,不停的安慰。

看着栩意如今的样子,沈臣玦突然想起第一次在曲县。

那时,他有想用孩子绑住栩意的想法,放现在他是一点都不想了。

他至今都很后悔那天为什么失控忘记了做措施,还心存侥幸的想不会那么巧。

他的结扎在给栩意的痛苦上好像变的可笑了。

他想他应该早一点去结扎的,这样栩意就不用受苦,也不会想到用孩子给他交换什么自由,什么离婚。

他也是,为什么要听奶奶的。

什么离婚重新开始。

跟栩意比起来,哪种生活都是好的。

只要有人,她就算不爱,在他身边他也满足阿。

——

直到婴儿的一声啼哭,沈臣玦提起的心才得以放下。

他甚至为了栩意的平安还激动的哭了。

护士以为他会想来看看孩子,主动把孩子抱过去。

谁曾想沈臣玦一个眼神都吝啬,看都不看这个方向。

他手上温柔的擦拭着栩意脸上的汗水,嘴里声音冰冷道:“抱出去。”

如果不是这个孩子,他的老婆怎么会受这么大的罪。

他是一点也不想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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