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的大门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响,昏暗的戌阁内,排布整齐的牢笼和闪着微弱灯光的长廊。

牢笼都是独立的,但又都能互相看到,听见门被打开了,多数人的视线挪了过来,还有一部分权当没听见,不看不理。

黑袍的人站在门口,人们望着,这里隔三差五就会来这样的人,有时候送人进来,有时候抓人走,但今天来的这个人,来头不小。

有人认出了黑袍外衣上的朱雀标志,忍不住嚷道:“是他!朱雀护法!”

“原来他就是朱雀?哼……”人群中冷嘲热讽,议论纷纷。

朱雀忍不住冷笑了几声:“怎么,你们都认识我?还是都很想我?”

“啊呸,你这个有人生没人教的杂种!你干了这么多坏事不怕遭报应吗?”不知道是哪个人打抱不平骂了起来。

“报应?”朱雀鼻子里哼了一声,“若真有报应,你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他说着慢慢朝里面踱步接着道:“我记得,你们其中不乏行善向善的人,却为何都被我天机所制?”

“没错,我们是借助了些术法,但你们不是跟我提报应吗?”他说着,甚至觉得有些可笑,“所谓因果报应,都是说给弱者听的,强者只会用实力证明一切,只有站在巅峰,才能改变规则!”

“你们不服气,大可以打败我就是。”末了,他云淡风轻地补了一句。

此刻他停留在方才骂他的人旁边,黑袍遮住了脸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只听他淡淡地吩咐:“把他,带走吧!”

周围开始一阵喧哗,他又要带人出去,凡是出去的人最后都没能活着回来!

虽说在这监牢里不过也是有一天没一天,但好歹还有命在呀!

牢笼里的汉子毫不畏惧,一脸不屑地开口:“这笼子里的鸟日子,老子早就过腻了,有种就给我来个痛快的!”

言毕也不等人来押着,门一打开就径直出了牢门,一脸怒气地等着朱雀。

朱雀也不甚所谓,豪言壮语他听多了,最后都不过尔尔,等跟他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若不是份筹不够,宗主运化法阵的力量不足,他也懒得来这戌阁里捞几个喽啰凑数。

想着,他继续往前走,看看还有谁能有幸被他选中。

穿梭在各个牢笼之间,听着周围人的谩骂,于他如皮毛之痒一般完全不放在心上,不知不觉走了很远,隐隐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团坐在牢笼中间一动也不动。

他轻轻瞥了一眼那个女人,她神情有些萎顿,身上衣服有几个雷击后的黑洞,看来是被腕带的铭文压制过了。

他佯作不经意地停留了一下,准备继续朝后走,周围的谩骂声终于传进了白氏的耳朵里,她满心都是乔生,可这里的牢笼看似稀松却是有法阵加持,根本没办法撼动一丝儿。

因为不停反抗,先后又被腕带的雷击了几次,此刻她也没力气折腾了,只得团坐在中间,从她出生以来,她从没觉得这般绝望过。

即便是父母身死的时候,她也觉得凭自己足以报仇。

可是今日,她忽然怕了,她想起冯游居的话,这被推动的命运,根本没办法反抗。

如果不是周围的声音太大,她压根就没发现牢笼里来了人,她微微抬头,眼光扫过笼外黑色的衣袍,又缓缓上移看去。

黑袍上绣着一枚远古的朱雀标志,隐隐听到有人在议论纷纷什么,面前的不是啥好人。

目光往上游走,对上朱雀一瞥而过的眼神,他带着厚重的袍帽,让人看不清样貌,只觉得眼神很是明亮。

她心里忽然漾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却转瞬即逝没能想个真切——这眼神,在哪里见过?

身体忽然不受控制地朝前扑去,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已经伸出牢笼将朱雀的衣袍牢牢拽住!

白氏心里一阵惊诧,只听得窦老儿的声音传来:“徒弟,快扯下他的衣袍!”

朱雀被白氏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还未及白氏发力,他抬手用袖中剑划破了衣袍,只听刺啦一声,黑袍断成了两截,帽子安安稳稳盖在朱雀头上,纹丝未动。

白氏深深皱起眉头,察觉到情况不对,他为何这么怕露脸?

“你是谁?”白氏缓缓起身冷冷地问。

朱雀轻哼一声道:“吾乃大护法朱雀。”言毕转身欲走,白氏凝结灵气准备再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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