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酒席宴散去,村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第二天一大早,这些人又聚集在了白家大院里。白先生照旧同前几天一样,好酒好菜的安排着,只不过这酒并不是前几天喝的那种地方名酒,而是一种药酒。

按理说,这些村民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没必要喝这种酒,可当他们听说这酒大补的时候,每个人都按耐不住的打开酒,给自己面前倒了满满的一碗。

药酒劲头不大,但入口醇香清爽,回味甘甜。喝完后精神振奋,浑身就跟有使不完的劲儿一样。几碗酒下肚,村民们主动的拿起镐头,铁锨,土筐等各种工具,招呼着白先生赶快安排任务。

眼前的场景,白先生早有预料,他轻捻胡须,淡淡的说道:“大家先别忙,这次不比往常,需要各位乡亲父老更加仔细认真一些。不过活倒是不难,没几天的功夫就能完成。”

“您就别说这些了,活儿肯定给您干仔细了,您尽管下任务,告诉我们需要做什么,怎么做就行了!”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村民们听他说完,纷纷点头赞同。

白先生见状不再说什么,而是又拿出了一张图纸,这次不再是挖地窖,而是挖一个甬道还有一间石室。其中的注意事项,也一并安排了下去。并一再的提醒众人一定要仔细再仔细。就这样,十几天过去,一个甬道还有大的石室就挖掘并建造完成了。在这些天里,村民们几乎每天都能喝到令人回味无穷的药酒。每次喝完,就有使不完的劲儿。干起活来,每个人都不觉得累。

完工的这天晚上,白先生照旧跟村里安排了一场大戏。这次特意请来当地有名的剧团。当天晚上剧团,唱完戏打点好东西就回到了县城。村民们意犹未尽,几乎每家每户都哼着曲回家。

当天半夜里二更天左右,村里这些帮忙挖石室的男人们,虽然住的方位各不相同,村口的距离也不一样,但都听到了戏台上传来了唱戏的声音。一开始的时候,声音婉转悠长,时断时续,时远时近,没多久,声音就像是在耳边一样,震得耳膜都疼。刘万民也在其中,他跟其他人一样就像是听到了某种召唤一样,不约而同的往戏台奔去。

见自家的男人神情呆滞,眼神迷茫的往外走,试图拉住他,打他好让他们清醒,都无济于事。吓得抱着孩子去另外一个屋睡去了。

刘万民来到戏台,就见戏台之上,一老生打扮,衣着华丽的演员正在卖力的表演,看表情十分的悲苦,唱腔更是凄惨悲凉。没多一会,老生演员的戏服突然一变,戏服之上布满尖刺,脸也变得细长起来。于此同时,他感觉到脑袋就跟要炸开一样,耳朵里嗡嗡的响个不停,都痛苦的捂着耳朵,揉着太阳穴。在场的其他人都跟他一样的动作。

这时月亮从云层中探出头来,照耀在了戏台之上,也照在了每个人的身上,众人享受着月光的沐浴,渐渐的,头不疼了,耳朵里也没有了嗡嗡的声音,开始有了睡意,睡意越来越浓,越来越浓。片刻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躺在了地上。

第二天,刘万民醒来的时候,躺在了自家的床上。头还是有些隐隐作疼,看到媳妇的表情怪怪的,问她怎么回事。刘万民媳妇就把昨晚刘万民的怪异表情描述了一遍,刘万民只记得昨晚在戏台边上的事,其他的事怎么也记不起来了。他回想了一下,只记得前段时间帮白先升白家挖了一个地窖,后来挖石室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刘万民两口子讨论了半天,都觉得事情有点邪门。赶紧往村长家跑去,到了村长家门口,就听到门口围了不少人,院里面吵吵嚷嚷的。刘万民见状,忙挤进了院中,只见院子里,那些在白家干活的男人们都在。见他来了,异口同声的问他是不是昨晚去戏台了,早上醒来,有些事情没有记忆了。刘万民点点头,把昨晚的遭遇说了一遍。村长听到后点上了烟,沉思了片刻说道:“你的情况,跟他们的情况一样,我琢磨了半天,这个白先升应该有问题,咱们都被他骗了!”说完,他掐灭了刚点上的烟,“走!你们几个跟我去他家看看去!”

等他们到了白家的时候,发现白家的大门紧锁。有个村民见状就要去踹门!村长一摆手:“既然他不在家,咱们就改天再来,事情没搞清楚之前,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得从长计议。”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这个名叫白先升的人再也没出现过。刘万民他们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找到了当时一起挖地窖的人,又来到了村长家。要知道这事情太蹊跷了,当时干活的都是年轻人,活力无限,记忆力也没有问题,怎么就会突然失去了十好几天的记忆呢,他们后来琢磨着,这次失去记忆,肯定跟喝了药酒有很大的关系。

不过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要是当时那个白先生借着村民失去记忆的机会,让他们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那就严重了。所以,在白先生失踪的这段时间里,每个人都心里不安生,每天都吃不好饭,睡不好觉。这才找村长商量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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