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其身形就出现在十米开外,谭风焱刚稳住身形,还未吐出一口气。便觉眼前一晃,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倏地掠至他的跟前,脖颈上传来的凉意,让他身体一僵,一缕剑气倏然间迸发。嚓…鬓角间的数缕发丝缓缓地飘落,锋刃上的犀利寒芒刺得他肌肤生疼,他眼皮子一跳,一不小心却是戳破了指头,淡淡的血腥味儿传出,他讪讪一笑。
鬼弈珄眼中好似淬了毒般,冷冽无比,上扬的嘴角上噙着抹莫名的弧度。我看你最近功力见涨了,敢挑衅于吾,是想位列杀手榜前十,正好我一时技痒,不如咱们来比划比划;输者……谭风焱心中叫苦不迭,他唇角扯了扯,该死的煞星,其绝对是故意的;他脸上露出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呵呵!弈珄大哥,这你可就是抬举我了,瞧我这细胳膊细腿的。
哪能拧得过您大腿,何不如把我当个屁放了,你觉得呢?鬼弈珄冷冷道:“不如何。”谭风焱嘴唇哆嗦了几下,也就在这时,一粒褐色药丸弹入其口里。手指一阵扣嗓子眼,呕~酸水吐了一地,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还是没能吐出什么,他直起腰,涨红着脸,你…你你给我吃的什么?鬼弈珄诡谲一笑,我呀!自然是给你吃了粒提升你功力的十全大补丸。
怎样,我对你这般的好,感动不?他转过身,向着洞内走去,谭风焱一脸的不信邪,语气忿忿,谁要你对我好了。哦!既然这样,鬼弈珄脚步忽地一顿,其屈指一弹,铮…寒光凛凛,谭风焱变脸那叫一个快,嘿,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当~剑复归于鞘,锋芒敛藏,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下狠手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随意迎合着,哼~他冷哼一声,便要拂袖而去。
嗯…
谭风焱只觉如芒在背,他垂下头,认命地清理起洞内的狼藉,拔出嵌入地里的九刃飞镖,目光时不时望向洞窟深处,鬼弈珄已然躺入棺中。伴随着机拓声,咔咔啦作响,棺沉而裂地阖,只余下平整的地面,鬼弈珄只觉眼前一黑,漫长的等待,刚一睁眼,便还能764看到石壁上悬浮着一簇簇幽蓝鬼火,鬼火底座是为头骨,其经过精雕细琢,打磨得光滑圆润。
头骨上绘刻着扭曲,且神异的符纹,丝丝幽寒光泽闪过。高台白骨王座上,手杵着脑袋的神秘棺主,忽而睁眼,皲裂的白骨面具下,一双犀利的瞳孔,闪过一丝摄人心魄的红芒。棺主随手一击,凌厉的劲风打向地上的棺椁,嘭…哐当…鬼弈珄飞身而出,噗…幽篁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入地下,他才堪堪稳住身形。棺主抬手一招,他只觉胸前一阵震动。
其贴身收藏的杀令忽地飞出落在棺主手里,丝丝缕缕的黑气溢散而出,鼻子一吸…嗯,棺主挑了挑眉,嗓音喑哑,低沉刺耳,凕罗,尔既代行世间,何不以任务为重?庞大的威压猛地释放了出来,砰嘭…鬼弈珄只觉脑袋一阵眩晕,也就是他失神的这一瞬间功夫,他狠狠地撞在墙壁上,噗嗤…一口鲜血吐出。重拾剑于手,踉跄爬起,刃锋上剑气汹涌。
蓄势待发,棺主见罢,眼中流露出丝轻蔑,都过去这么久了,还不长记性,今日吾便教你知晓,傀奴便是傀奴,尔永远也别想在吾的指尖上,翻出丁点浪花。控蛊铃出,叮铃铃…蛊虫醒,在脑中作妖,翻江倒海,鬼弈珄只觉得大脑一阵刺痛,噗通一声,其单膝跪地,剑身上缭绕的剑气,轰然间溃散。他两眼一翻,就在这么晕了过去,唰地一声。
棺主来到他跟前,拽起他,就往一个地方赶,棺主停在崖顶,随手将之一扔,低声咒骂了句,废物…而后便抽身急退。嘭…咔嚓…鬼弈珄疼得皱了皱眉,呲~幽篁剑斜斜地插在他跟前,良久在感知不到其气息,他才缓缓睁眼,碧眸中杀意一闪,嘶…身上传来的阵阵抽痛疼得他龇牙咧嘴,绿芒闪烁,蛰伏于其体内的生命之力缓缓地治愈着他身体上的伤势。
他抽出剑,目露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入目荒芜一片地面黑沉沉的,咔嚓一声,低头一瞧,那是一节断掉的白骨。唰…倏地窜来道身影,铮~一剑削首,扑通…尸体抽搐了几下后,便没了动静,其披头散发,一袭绣有花纹的暗黄旧衣,目无神而点丹砂,唇角边一截雪白獠牙初露,身上肌肤惨白、溃烂而流脓,这是古书上,所记载的行尸,死前一口气咽不下…
越是深入,他所遇到的行尸便越多,他们无一例外的都被削了首,嗯~只见眼前的棺椁绵延不断,目光所及之处,他发现打造棺材所用的材质,皆为阴属,及养尸所用,它们分别为:上千万年年的阴沉木、土中极阴石、血煞铜、堕乌阴金、秘银、幽铁、九幽寒玉……
咚咚咚…
棺材震颤,当啷一声,棺材板掀落在地,一浑身长满白毛的尸体,忽地立起,其好似嗅到了腥味儿,猛地扑向鬼弈珄,侧身一剑斩出,剑气纵横,凌厉的劲气洞穿四周的土石,歪脖子枯树,嘎嘎嘎…扑楞楞,惊得枝上阴鸦纷纷飞走,越来越多沉眠的僵尸,被惊动,棺椁震颤。他眸光一凝,手上的速度不由得快了几分,不出十招,他便解决了眼前的白僵。
扫了眼身上青黑的伤口,他这是中尸毒了,他运转功法,刚想将体内毒血逼出来,转念一想,既然是毒何不能为我所用。他想起云荒莽兔皮上记载的法诀:摧心毒掌,运转一个大小周天,他睁开眼睛,身上毒痕,虽然已经褪去,但他总觉得还差了那么一点意思,还差恹点什么呢?还不待他多想,危险笼罩上他心头,入目皆是白僵、黑僵、绿僵……
过了良久,他才解决掉了群尸,尸堆上,此时的他已经伤痕累累,身上更是无一块好肉,剧毒侵入了他的心脉骨髓,他神情萎靡,精神恹恹,一副即将不久于人世的模样。身上生命之力涌动,伤势缓缓愈合着,待生命之力褪去,他闭上眼睛,五心朝天,逆炼法诀,体内剧毒,初始时还没什么,温顺得跟绵羊似的,可运功行至一半,剧毒忽地暴动。
经脉条条龟裂,他眼睛圆睁,额上青筋暴起,噗嗤一声,一口污血吐出。待平复下去以内气血,自己差点就走火入魔了,果然功法不能乱来,不过…他找到点感觉了,只要将之前剧毒行错的路线纠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呃~而他之前处于慎重考虑,棺主给予的血炼法以及脑中突然间莫名出现的《清元诀》他并没有轻易妄动,而是二者取其优。
而他草创出来的无名功法,在他在外行走的这一段时间里,自然是收罗了不少功法,见识得多了,他所创出的法,如今在他看来更是大有问题,错漏百出,经脉内元气运转,看似没问题,实则相冲抵消,好的元气还来不及释放,就这么在半途上给消耗了。不过总归是自己所创之法,总不能自己将之贬低得一无是处是吧!看来功法,还得再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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