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暑了,身上还有慢性毒。”

那位看着不过十六岁模样的孩子在切脉之后面露不悦,白洛清躺在那轻纱的帷幔床里依旧皱着眉头。

“?啊!怎么可能!清清怎么可能中毒?!”

听着岚渊汐的惊呼,琼白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那双眼睛仿佛在告诉自己无须担心,是多么让人觉得温暖的神情。

等岚渊汐安静了下来,琼白收回自己的视线,重新跌落下嘴角喊了其他人。

“来个人,把周围这些在煎药的火炉子全部撤下去,顺便准备一些凉井水跟毛巾。”

随着她的指令,周围上来一群戴好了面纱的人把烧的屋子里热乎乎的炉子抬了出去,随后端来了一盆刚打上来的井水,还有几块柔软的巾。

她动作麻利的浸湿了软巾,拧干水分之后在白洛清的脸上擦了擦,先是洗净了她脸上闷热出来的汗珠,随后正要下一步的时候,琼白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岚渊汐。

“接下来需要你出去一下。”

“啊?为什么啊,不行不行,我得守着清清!”

琼白拿着毛巾的手一顿,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不不不,等会,你不出去我没法治。”

“啊?为什么啊?我也不妨碍你啊!”

“不是,不是,这个......总之!你想让我救她的话,你就得出去等着。”

似乎也是因为年纪尚小,琼白对接触人这方面还是不太习惯,不知道该挑什么话来说。

话已经说到这一步,再听不明白坚持自己的执拗的话,就是岚渊汐不礼貌了,所以她简直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这个小小的屋子。

离开来到门外守着,看着门缝被一点点关上,直到完全看不见内部的情况,岚渊汐依旧站在门口不愿意走动,就这么守在那。

可是别看岚渊汐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遇到什么都能来上两拳的模样,其实心底最担心的还是白洛清的安危,毕竟当初如果不是她扑开自己,那支箭早就把自己的脑袋贯穿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清清身上会有这种慢性毒呢?”

岚渊汐知道京城之中的勾心斗角可比自己那小小的西域多了去了,只是没想过向来聪明的白洛清竟然也会被人不知不觉的下了慢性毒。

“这可真是,太气人了!”

想着想着,岚渊汐就生气了,明明那个穆文宇说好好保护白洛清的,结果呢,就连人家中了慢性毒都不知道,现在还是自己带来看御医的。

还有那个刚刚说带白洛清看什么东西商量什么事情的陆什么什么小子,现在人都跑不见了,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仙家子弟!

这么一说,仙家子弟,说不定是他对清清做了什么手脚呢!没想到没想到啊,这人看着不像什么好人!没想到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越想越气,气的岚渊汐一脚重重的踢向门口下台阶的柱子上。

咚——的一声巨响,原本还在院子里忙碌的众人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往声源的地方看来,就见到岚渊汐叉着腰皱着眉,半眯着眼睛似乎很痛苦,但是强忍着表情的样子。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没见过本公主的容貌嘛!忙你们的去!不准看!”

而当所有人转头回去各忙各的之后,岚渊汐悄悄看了一眼确认没有人看着自己之后,痛苦的表情松动,蹲下身子捂着自己刚刚踢了柱子的脚。

“疼死我了,这柱子什么东西做的,怎么比我们家的柱子还硬啊!”

几分钟前,琼白刚确认好岚渊汐完全离开了这个房间,而后抬手向门,一道白光划过,门上的栓自动落下,紧接着还出现了两条细细的锁链绕了一圈又一圈。

“真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跟兰姐姐一模一样,性格却有差距,却同样被人摆在棋局里。”

“只是你跟她还不太一样,你是被人摆进去的,而她是手执名为自己的棋子放下的。”

屋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话语声,她眼中带着怜悯看着白洛清紧皱的双眉。

“一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随后,她抬手,一阵轻柔的风从她手中飞出,带动周围所有的灵气,汇聚在白洛清的身下。

“也不知道哪来的诅咒,这么碍事,扯了扯了!”

伸出手指靠近白洛清的眉心,细长坚硬的指甲划下了一道红印,让白洛清此刻的整张脸看起来多了几分妖冶。

当红印出现,琼白在那红印之上虚手一抓,一条黑色的线被扯了出来,在她的手中被碾碎,被汇聚灵气的风抽出一缕,卷起带走从门缝里溜出去。

可那黑线被捏碎的一瞬间,琼白的身后突然出现了另一个身影,她能感觉到,只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阵法迅速在白洛清身下形成,琼白再随手扔出一个崭新的紫色环形法器亮出结界护在了她的周围,才转身看着满脸怒气的不速之客。

“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东西?”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远,却又真真切切的落在琼白的耳朵里,明明表情上没有太多的变化,却明显的让琼白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不过,无所谓啊,琼白伸手掏了掏耳朵,然后歪头满脸疑问的说,

“这位阿姨,你在跟我说话吗?噢噢原来是在跟我说话啊,我刚刚耳朵边有蚊子在鬼叫,不好意思哈,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呗阿姨!”

“人类的激将法,对我根本没用。”

那位女子周身的轻纱无风自动,轻飘飘的浮在空中。

“诶 ?你不是人类,为什么长着人类的外表,你也觉得人类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生物了吧!”

阿清微微皱起了眉,虽说自己很明白眼前这第一次见面就破坏自己东西的人,只是个很弱小的人类灵魂,鸠占鹊巢的行为,可是会让自己的灵魂受伤之后更难修复。

“你占了别人的躯壳,好意思在这说我?”

“哈?阿姨啊阿姨,你要不要去秾洲大厦七楼的高级诊所看看眼睛啊?”

“你在说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

“诶诶?你听不懂吗阿姨?我说的是人话啊!”

琼白笑嘻嘻的,又凝聚光点唤出两件法器,一柄长剑握在手中,一条红色的绳子被她娴熟的缠绕在自己握剑的手上。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