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开始控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沉寂的房间里，他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陈善德仔细打量着陈寒，似乎在努力的回忆。
直到陈寒走到他身前，他才摇了摇头。
“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我是陈寒，陈寒，那个被你当烟灰缸的陈寒！”
陈寒抓着他的肩膀，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睛，提醒道。
没想到陈善德还是摇了摇头：“我记不起来了。”
陈寒的心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他连忙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了陈善德眼前。
“你看，看着照片上的人！”
陈善德看着那张照片，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的四个孩子。
“我都不认识啊……我忘记了……”
过了一会儿，陈善德还是摇了摇头。
“忘记了？！你怎么能忘呢？！”
陈寒怒吼道。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十多年来，他们一直活在痛苦和煎熬中。
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竟然全都忘记了。
陈善德被陈寒吓得连连后退，倒在了地上。
陈寒看着收拾的干净整洁的房间，整个人都愤怒地有些发抖。
他一把将旁边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
其中一个罐头倒在地上，里面的奶糖掉了一地。
“为什么？为什么？！”
陈寒看着地上的奶糖，再也忍耐不住，直接拔出手枪，对着倒地的陈善德疯狂扣动扳机。
枪声砰砰砰地响了起来，在房间里面回荡。
等子弹打完，他把枪也朝着陈善德砸了过去。
随后，他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看着照片里陆蕊的笑容痛哭起来。
“陆蕊，你听见了吗？”
“他说他忘了……他说他忘了！”
“可我忘不掉……”
……
数年后，北方省的一处高档墓园前，十几辆黑色的高级轿车从远处缓缓驶来。
吴长东从副驾驶上走下来，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穿着黑色西装的陈寒和宋归明从车上走了下来，朝着墓园内走去。
吴长东和其他穿着西装的男人在车旁等候着。
陈寒带着宋归明，走到一处墓碑前。
两个人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沉默地站了一会儿。
陈寒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放在了墓碑上。
一向不喜欢烟味的宋归明拿起那根烟抽了一口，却被烟呛得直咳嗽。
他把烟放回墓碑上，看着香烟在风中缓缓燃烧。
“陈善德已经死了。”
陈寒突然出声说道。
宋归明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错的不只是陈善德一个人，他身后的那些官员，也同样有罪，不是吗？”
“所以那些官员的下场也会和他一样的。”
陈寒看着他，回答道。
“你能杀掉陈善德，也能杀掉那些官员。”
“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错的不只是极个别的人，而是这个世界呢？”
宋归明皱着眉头问道。
陈寒看着墓碑上陆蕊的照片，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冷声回答道。
“那就毁掉它，再创造一个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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