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倒说不上,我做出来的东西也经常会给侦探团的孩子们的。这个可以直接送给你……不过这只是个半成品,能屏蔽信号的范围不大,不要紧吗?”
半成品阿笠博士做出来了一组六个,正按着编号一个一个测试,就是给出去一个也无所谓。
鹿见春名表现地十分惊喜:“当然没关系!”
正好他最近打算尝试做遥控//炸//弹了,刚好用这个屏蔽仪测试测试。
阿笠博士将微缩型的信号屏蔽仪递给鹿见春名。
他垂下眼睛,注视着躺在掌心中的这个精密的道具。
微缩型屏蔽仪是枚胸针,被阿笠博士别出心裁地做成了一只鸟的模样,涂成了低调的黑色。
纯黑的鸟在他掌心中振翅欲飞。
*
接到琴酒的电话时,鹿见春名还在公寓里看最新的一期周刊jump。
“干嘛?有事快说。”
鹿见春名接起电话时不太高兴。
琴酒打电话过来多半没好事,他看漫画刚好看到精彩的部分,情绪才酝酿到一半就被响起的电话铃声给打断了。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琴酒不耐烦。
“你上次不是说我失忆症犯了吗?”鹿见春名反问,“我不记得不是很正常吗?”
“你的脑子真是被药给吃坏了。”琴酒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有些隐忍,“下来,我在停车场等你。”
“我知道了。”
鹿见春名叹了口气,晃晃悠悠地从榻榻米上爬起来,乘坐电梯到了一楼。
公寓的隔壁就是配套的停车场,琴酒的保时捷356a就停在那里。
鹿见春名拉开车门的把手,坐上了车。
“伏特加没来吗?”他顺口问。
保时捷356a是双座的车,鹿见春名坐在副驾驶上,开车的人是琴酒,专属司机伏特加不见踪影。
“他有别的事。”琴酒将一个银色的金属质箱子递给鹿见春名,“今天是之前约好的取样本的日子。”
鹿见春名将银色的金属箱子打开,干燥的冷气扑面而来。
箱子的两侧都安装着制冷的装置,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着六根试剂管。
既然是从他的身上取样品,那多半是取血了。
鹿见春名估摸了一下试剂管的容量,大概每管两百毫升的样子。
六管加起来足足有一千多毫升,正常人体内的血液也不过四千多毫升而已,这一抽就要抽走鹿见春名身体里四分之一的血。
如果是正常的普通人,这一下大概能要了半条命,至少也得休养上好一段时间才能让身体恢复过来。
不过……对鹿见春名来说无所谓。
他很干脆地伸出了手,卷起袖子,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臂来。
车内就带有取血的装置。
略粗的针管扎进鹿见春名小臂青色的血管之中,鲜红色的液体立刻便灌满胶质的软管。
大概是因为知道鹿见春名犯了失忆症,琴酒多说了一句。
“一千多毫升的血对你的自愈能力来说,不算什么吧。”
他说话时语气意味难明。
告死鸟对于组织来说是特殊的——只要他真的不想,他就可以不用参与任何任务,可以随心所欲,甚至经常玩失踪都无所谓,那位先生只要他活着。
只要告死鸟还活着,那位先生就不会放弃从他身上追寻某种渺茫存在的希望。
但琴酒对告死鸟的微妙心态并不是因为这份特殊的地位。
人类很难对怪物产生什么过分的同情心吧?
就像恐怖谷效应一样,对于与自身高度近似但又不一样的个体,大多数人都会觉得恐惧和不安。
琴酒倒不至于恐惧,这种情绪更近似于排斥。
排斥混迹在人群中的异类。
从外表上看,鹿见春名确实是个人类没错——但琴酒清楚地知道,他的身体被那种称作“银色子弹”的药物改造过,已经有一部分彻底不像人类了。
更像是某种人形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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