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些贵夫人的丫鬟或嬷嬷则连忙上前拉。

暗卫首领皱眉,下令道:“近身的,无论什么原因,全部格杀勿论。”

赵珍珠的命比所有人的命都重要,容叙非应该不会怪罪他的。

但他的吩咐还是晚了一步,有好几个去拉贵夫人的丫鬟或嬷嬷看到破绽,瞬间化身为杀手,杀到了赵珍珠面前。

“小姐,小心。”容姑喊了一嗓子,尽量往旁边退开,她这种没任何武力的人上前,只会给赵珍珠添乱。

赵珍珠的斧头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她像个女战士一样,一斧头砍翻了一个丫鬟,血液喷得她满身都是,她却好似一点都不害怕,把斧头迅速收回来,又去砍另一个硬是用一条手臂换到一个近身机会的嬷嬷。

这个嬷嬷赵珍珠认得,林梦带过来的嬷嬷,不跟着林梦,却来对付她,也不知道到底真正的主子是谁。

能绕过暗卫首领近身的人,身手相当了得,赵珍珠的斧头不出意外地砍空了,而对方的刀也到了,她笑了一下,没有白费力气躲闪,反而挺胸迎了上去,同时斧头高高举起。

“姐姐~”容叙非赶过来,看到这一幕,心脏炸开,血液倒流,浑身动腾不了。

“赵姑娘~”没有去湖边凑热闹的江荷眼睛瞪大到极限,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上天难道见不得一个好人得到善终吗?

嬷嬷看自己抹过剧毒的刀锋破开面前人的衣裳也笑了,但下一瞬间,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的刀被不知是什么的坚硬东西挡住着,刺不下去,想换个地方再刺,赵珍珠的斧头落了下来,从她的头顶落下,把她直直劈成了两半,很对称的两半。

用斧头这种工具砍人,因为力道大,刀刃粗,造成的创口大,很容易被血啊别的什么东西喷到,赵珍珠再次被喷了个满头满脸,红的白的混合在一起,看上去煞是惨烈,也煞是渗人。

江荷愣了愣,一边腿软,一边星星眼,这么凶残又勇猛的赵珍珠,帅死了,比男人还帅。

暗卫首领原先还觉得她用斧头当武器过于笨重,现在则也感觉自己被帅到了,决定以后把斧头添入到武器库中。

其他贵夫人恍恍惚惚了一阵后,头脑里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以后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得罪赵珍珠。

赵珍珠抹了把脸,走向仍僵在原地的容叙非,故意板起脸孔道:“我说容叙非,你能别做出一副我已经死了的模样吗?”

容叙非听到她鲜活的声音,看到她鲜活的表情,这才感觉活了过来,紧紧地把她揽入怀里,恳求道:“姐姐,下次不要再吓我了。”

“放开,我身上脏,会弄脏你。”赵珍珠又踢又踩,某人却越抱越紧,身上的颤栗都传到了她这边,她无奈道:“你觉得我会没有任何防护就傻乎乎地往刀口上撞吗?”

她又不是没活够。

这个诞辰宴的时间太赶巧了,她不可能不防着点的,虽然没有以前的记忆,但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死过一次还是两次的,死过的人总是格外的怕死的。

容叙非送给她的聘礼中有一身金丝软甲,她不仅穿上了,还特意在胸口的位置上,又多加了一块厚铁片,这也是那个嬷嬷刺过来时,她特意用胸口迎上去的原因。有了这两层防护,任敌人的武器是削铁如泥的宝刀,一时半会也刺不穿。

等了一会,见某人还是没打算放手,赵珍珠叹气道:“你快点放开,小四小五还等着我。”抬头看他脸色依旧惨白,可怜得很,她没出息地小声补了一句,“等回去,你想抱再抱。”

容叙非重重地嗯了一声,放开了她的腰,却又改为扣住了她的手。

赵珍珠:……

算了,也不是很影响走路,就这样吧。

两人很快在侍卫和暗卫的簇拥下来到湖边,此时,容霆云还没有被救上来,他被王府的侍卫抱着往岸边游,小脸冻得发青,眼睛闭着,早已不省人事。

看到容叙非出现,湖边人全部跪倒在地,除了景王妃,景王妃一心放在儿子身上,只顾着不断催促侍卫再游快点。

如果她会凫水,毫无疑问地,她会亲自跳下去救人。

赵珍珠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双胞胎,寻了一个来吃席的官员问:“我弟弟呢?”

这官员深深地低下头,惶恐地道:“臣和其他人来到湖边时,就没有看到侯府的两位小公子,会凫水的人立即下水去搜了,一直搜到了现在。”

言外之意就是双胞胎很可能沉底了,赵珍珠的脸色很难看,没等她继续问话,容叙非面无表情地问暗卫首领:“你的人呢?”

暗卫首领冷汗直冒,“属下现在就去找。”

他没把赵珍珠护好,要是双胞胎也出事了,他十个头都不够砍的。

说话间,容霆云被救上来了,景王妃扑过去,抱住儿子,唤了一会,没把人唤醒,她这才想起了容叙非,对着容叙非不住地磕头,“陛下,看在霆云是叙武唯一血脉的份上,求您救救他。”

容叙武,容叙非的二哥。

容叙非没有马上说话,他冷冷地盯着景王妃,任她把头磕得头破血流,好一会,他才开口:“在你决定夺走朕最在意的东西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朕的感受?”

田氏这个二嫂打的什么算盘,容叙非一清二楚,无非就是想借刀杀了赵珍珠,然后让他封容霆云为太子,并扶持对方坐稳皇位。

施氏不懂他为赵珍珠守着的心,田氏却是懂的。以前他不肯选秀纳妃,施氏让田氏来劝他,田氏来了,但田氏什么也没说,静静地陪他喝了几盏茶就走了。

也就是说,田氏是知道赵珍珠死了,他不会再娶这点的,不娶自然就没有后,而容霆云作为容家唯一的小辈,稍微运作一下,成为太子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景王妃磕头的动作僵了一下,然后磕得更重更狠,“陛下想怎么罚我都可以,但霆云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求您救救他。”

容叙非嗤笑:“那朕的皇后不无辜?朕的皇后的弟弟不无辜?今天意外死去的人不无辜?”

景王妃说不出话了,她停下磕头,爬回容霆云身边,抱着浑身冷冰冰呼吸微弱的容霆云让人去请太医,但没有容叙非的允许,谁也不敢动。

“啊啊啊~”她发出了凄厉又无助的惨叫,像受了伤的母兽。

赵珍珠听着惨叫无动于衷,没有景王妃的默许,景王府根本进不了那么多的刺客,她差点死了,她的弟弟也生死不明,她没有心情去同情一个害她们的人。

容霆云无辜不无辜,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容霆云现在这样,是景王妃自己害的。

没一会,暗卫首领回来了,带回了三具尸首,两具是自己人,一具是陌生人,他跪在地上:“属下的人牺牲了,与敌人同归于尽,小公子没有在附近。”

他话落,湖的另一边传过两道清脆的童音:“姐姐,姐姐,我们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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