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直至齐愿和陆璇走到祭场之前,也没有丝毫缓解。

相反尽管有所预料,但当齐愿站在祭场的边缘时,仍忍不住脸色难看起来,恶心的感觉自胃中翻涌着。

因为那自祭场中流溢而出的鲜血更多了,地面仿佛被血水覆盖了,四处飘荡着残肢和奇怪的污浊,到处遍布死亡的气息,恰逢此刻雨水渐停,失去了雨幕的阻隔,铺天盖地的腥臭席卷。

好似已无生者的城邦,见证着敌人的大量死亡也并没给齐愿带来预想的放松,相反此刻他就好像坐在了行将喷发的火山口上,仅是渗出的热气都已经让他开始满头大汗,更不用提不知什么时候岩浆就会喷涌而出把他们都给炸到平流层去,尸骨无存。

而相而比于齐愿,陆璇的状态反而好了不少,她看不见祭场那尸山血海的景象,自然也少了不少的心理压力,虽然那刺鼻的腥臭依旧让她一阵皱眉。

就像是察觉到了齐愿的异常,陆璇小心翼翼地凑近,点了点齐愿的肩膀:“你的心跳变快了,你没事吧?”

“没事。”齐愿低声摇头,“只是以后我估计都吃不下红汤锅底了。”

陆璇的脑袋上缓缓浮现出问号,她看向齐愿,表情莫名,但意思却很好懂:你又在说什么猪话?

而一边随意安抚着陆璇,齐愿一边朝着脑海惊叹:“这帮鱼人看起来真的都疯了。”

看着那祭场上面超大的出血量,那是多少鱼人的分量?

几百人,还是几千人?

怕不是城邦里所有的鱼人都在这里了。

“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白羽涅摇头,“在后世的深境开拓里并没有发现他们这个种族,所以有不小的概率所有的鱼人都死在了这一场无谓的献祭里面,当然也能不排除有鱼人活了下来,但后来又遇到了其他问题导致的灭亡。”

“所以这都是图什么呢?”齐愿叹了口气,“这里遭了灾他们就不能迁移出去找第二个家园吗,非要死磕在这什么劳什子的圣神上面?”

“诸神陨落引发是世界范围的灾难,即便迁移到别的地方情况也未必会比这更好,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派人去寻找第二家园?”

“……”

“再者……”白羽涅摇摇头,“他们的不幸源自于自身的秉性,如果不改掉对神明的狂信,哪怕真的再找到另一个安身的地方,大概率也会重蹈覆辙而已。”

“……”

“……”

“额,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了?”沉默了半晌,齐愿还是忍不住向脑海里发问。

白羽涅挑了挑眉:“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不,没啥。”齐愿有些犹豫。

陷入寂静的剧场中,白羽涅倾听着自另一端传来的声响,沉吟着想要开口,但就紧接着听到了齐愿的声音: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一瞬间,剧场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白羽涅的身上。

“嗯?为什么这么问?”

白羽涅只是挑动了一下眉头,然后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上首的肖元,可肖元却只是耸耸肩,向所有人展示着自己的无辜。

“你的指示就突然变少了。”齐愿说:“似乎从我醒来之后,不,仔细想想其实从我开始跟艾力格拼命就开始了,以你的性格肯定不会任由我胡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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