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自认为做了件好事,等下午胡老头回来听人讲了这件事之后,却把她拉到医馆后院,狠狠数落了一通。

“你说你这是办的什么事,没事倒也罢了,万一有什么情况,人家赖上你,你至少也得脱层皮!”

胡济生话不停歇地说了半天,几根胡子一抖一抖的,气得不轻。

他从医院回来,还没到仁善堂呢,有那些个好八卦的就已经把事情添油加醋地给他说了一遍。

听到那家长竟然还要逼着小徒弟负责,胡老头气了个倒仰。

曾经找他看病的人,哪个不是厚礼相待,就算这些年他落难了,一回来,不少人都闻着声来了,让他给配些温养身体的药。

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宁溪仔细听着他的教诲,完了还不忘倒一杯茶水水奉上,“徒弟记下了,以后再遇到这种事,要是师父您不在,我绝对置之不理!”

“师父您医术精湛,又德高望重,别人对您跟对我自然是不同的,我也只是看那小孩可怜,于心不忍。”

“唉——”胡济生喝了茶水,心里的火气也下了几分,这才认真看了看自己的小徒弟。

他在椅子上坐下,“你把今天的处理方法好好说一遍。”

这急性会厌炎在春秋已发,起初不过是咽喉肿痛,到了呼吸受阻这一步已经十分紧急。

这也是他生气的原因,因为他不觉得自己徒弟现在有这个能力,贸然诊治,不仅对自己不负责,更是对患者不负责。

“我用银针刺丰隆、三阴交,再按压天突穴......”

胡济生听完眉头紧皱,丰隆属胃经,针灸确实有健脾祛痰的作用,但对于急性的炎症并无明显效果。

他心想可能是病患并不严重,而经过几人嘴里传播后夸大其词了。

“这种急性病,还是得送医院比较好。”胡大夫嘱咐道。

宁溪汗颜,她就是仗着系统给的银针有特殊功效才敢出手,以后还是得小心为妙。

正在这时,医馆又进来两个人。

“胡老大夫,您还没下班吧?”

指望老头来接待自然是不可能的,宁溪赶紧出去招呼,“来了!”

仁善堂前院分成左右两个区域,左边稍大,立着大药柜,是抓药的地方。

右侧又一分为二,一边是半开放的候诊区,一边是私密的就诊区。

胡大夫看病格外讲究隐私,诊室隔音做得非常好,外面听不见一点声音。

但他这些年也变了不少,接诊女患者时,允许亲友陪同,没有亲友的情况下,患者若同意,则由宁溪一同陪诊。

也是手把手带她。

“两位这边请。”宁溪带两位来到候诊区的服务台。

他们现在也是国营的,得按流程办事,做好登记工作。

现在来的是两个妇女,一个年纪稍大的带个年纪轻的,两人说话、动作没有那么亲密,宁溪猜测应该是婆媳。

年纪大的直言不讳道:“同志,我带我媳妇来看看,她都结婚三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妈......”年轻点的脸皮薄,低着头都不敢看宁溪,气婆婆当着外人的面说话半分不委婉,又气自己生不出孩子没本事。

宁溪熟细的问了姓名等信息,做好记录,才带人进了诊室。

诊室开了两个门,胡大夫已经从后院的侧门进去候着了。

胡济生问了情况,又切了脉,“这几年月事偶有淋漓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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