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情绪之下,杜克能感觉意识与物质的界限变得模糊,心灵的力量首次如此明显。

知识不该成为带来灾难的工具……

杀掉恐惧,他利用你对知识的信仰制造灾难……

空气开始震动,银之匙随着强烈情绪注入,引起时空的漩涡。

一道门浮现于杜克身后,藤蔓与蔷薇状花纹以黄金比例围绕中央的孔洞形成漩涡,萦绕于门的,乃是象征无尽的星空。

门在敞开,风从缝隙中吹来,拂过亚巴顿的衣袍,撕裂他的身体。

风的余波让祭坛化作一块块细小如沙的颗粒,时间冲刷着物质的变化,空间孕育着延展。

在傲慢的狂笑中,银之匙的震动越发明显,门从头发丝缝隙逐渐扩大……

亚巴顿不为所动,他静静看着身体被时空之风冲刷,生命体态从年幼变为衰老,身体塌陷又无限膨胀,仿佛门吹来的风于他而言毫无作用。

他揭开神秘的面纱,露出一张格外苍白却孔武有力的面容。

“源于你的恐惧诞生于此界,但不意味着吾乃你的恐惧……汝之意志过于薄弱,纵然时间在高歌,但仅靠着凡人之躯,如何能杀死瘟疫呢?”

瘟疫……这来源于文明最深处的恐惧,除非杜克能让所有生命体认知中的瘟疫消失,否则已化身为天启之一的亚巴顿,将永恒存在。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杜克停下银之匙的震动,转而借用这无尽的情绪妄图抹去瘟疫的概念。

他是人类,当对于玫瑰花环的恐惧从1755年塔度斯帝国带到此处后,名为人类全体潜意识的精神已得到玫瑰花环的烙印。

他不想再过问这是何等深重的罪孽,只想抹除这份恐惧。

血,在渐渐流淌,从五官七窍到皮肤毛孔,风吹来的不仅是时间,还有冰冷的意志。

抹除对知识的恐惧,抹除对崇高的恐惧,抹除对瘟疫的恐惧。

直至对死亡的恐惧抹除……

时空在哀嚎,门已敞开,只为将面前的亚巴顿湮灭,无尽的流沙伴随着风缓缓拂过,带走了瘟疫,同时还有杜克的恐惧。

银色风沙席卷了亚巴顿的身体,他始终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就这样静静看着杜克的动作。

终于,他被破旧罩袍裹住的右手取出了一柄剑。

剑身以宽大厚重,通体散发幽绿光芒,无数死者的灵魂盘踞于骷髅状剑格中。

瘟疫向着杜克挥出大剑,但更像是向着他身后的门挥去。

纯粹如芒的剑峰划过杜克的身体,他只感觉脑中多出无数哀嚎苦痛之声。

门没有损坏,但支撑门出现于此的契机已经消失。

“天启已至。”收回大剑之后,亚巴顿看着地面昏迷的杜克,默然回到黑日之旁,变成一尊雕塑。

…………

等杜克回过神之时,只见到娜塔莉担忧又绝望的眼神。

皇女没有询问杜克做了什么,她摇头叹息着。

“琳达……死了,在你昏迷的时候,她的病情极具恶化。”

死了……那个等待回家的小姑娘死了。

杜克只感觉心中的罪恶感又加深一分,为了取得半位面的坐标,自己向午夜女神祈祷,导致被银之匙带到不同事件线的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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