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巴顿、哈维、贾里德、佩特、西里尔……

无数人的回忆涌入娜塔莉脑中,强烈的情绪让将她的思绪化成一团乱麻。

“这就是我们的墓地,一间以秩序为名的神圣建筑。”

“我要死了吗?真好……”

“该死,你们不能这么做!远征军的意义是得到食物拯救帝国,不是将整个世界变成泥潭!”

“这是必要之举,唯有帝国承受灾难,我们无法承担遭到他国入侵的风险!”

闪过的影子,化成萦绕于娜塔莉身后的亡魂,她伴随亚巴顿走至墨莱昂的行刑场,看着费尔顿陛下毫无犹豫命令刽子手动身。

行刑的工具,乃是象征凯利家族荣誉的雾霭,而行刑者,是被誉为亚巴顿挚友的奥斯顿·沃尔夫。

期待亵神者死亡的人群,沉默不语的皇帝,雀跃欲试的刽子手,跪在地面等待处决的亚巴顿。

娜塔莉认为,她必须做些什么。

这不是梦,就算是梦,她也认为是真实的。

四百年后的皇女,缓缓夺过刽子手握着的雾霭,在奥斯顿女士优先的鞠躬邀请下,娜塔莉走至亚巴顿的侧面。

“你依旧不想说些什么吗,亚巴顿。”

“我无话可说……”

“很好……”娜塔莉将长剑举起,放置肩头的位置,锋利剑刃贴着修长脖颈,缓缓抹出一道血痕。

鲜血涌出的皇女,将沾染巴特克之血的雾霭长剑竖于亚巴顿面前,红绿交错的剑身映照出伯爵惊讶的眼神。

傲然站立于行刑场之上,娜塔莉淡然将剑对准了她的先祖——皇帝费尔顿·巴特克。

“这就是我的答案,如果这个帝国延续的逻辑乃是牺牲一群人的生命、利益、情感,那就是病了。

我不是医生,无法给人治病,也无权奢求获得原谅,但我拥有承担牺牲者怨恨的权力,用自我焚烧来弥补所有的苦难,但我知道,这远远不够……”

她将长剑对准脖颈,用力一抹,鲜血滴撒在亚巴顿惊讶的脸庞,一颗滚动于地面淡雅如月的头颅,已是代替伯爵接受了神罚。

娜塔莉的视野渐渐模糊,她在陷入最终的黑暗之前,仅见到了亚巴顿释怀的笑容。

她闭上眼睛,默默回溯着遭遇。

或许,这就是我的极限了……

良久黑暗,让娜塔莉已是思维模糊,直到再次睁开双眼时,方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

假?不,这是真实的,她依然记得琳达死亡时的笑容,活着比死去更为痛苦。

亚巴顿凝视着娜塔莉,长袍之下的面容已是有所改变。

“怒我干涉您的决定,吾等已察觉殿下的决心……瘟疫不该是您的归宿。”

“但也不是你的归宿,你已为帝国承担四百年的苦难,我不知前人如何评判,可我知道,这不公平。”

“您有这份心意,于我而言便是最好的慰藉。”

娜塔莉沉默良久,将裹住身体的线条抽出,再次化作雾霭之剑。

皇女平举长剑,直指伯爵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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