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衡的老爹郭广全,自打被李响挂断那通电话后,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转个不停,和刚才那副悠哉游哉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怪就只怪他自己,当初看到“钱程试锦”的广告时,满脑子想的都是钱,单纯的以为对方是狗大户,砸钱包下的广告。

完全没想到要把新闻跑马灯改成广告,并不是单单用钱就能解决的问题。

特别是想起对方面对郭衡威胁时,那股子目中无人的气势,让郭广全背脊一阵阵发凉。

这派头,他太熟悉了,通常只有在他或者族兄觉得对手玩不转,胜券在握时,才会摆出这种姿态。

他有预感,这次是真踢到铁板了,还是钛合金的那种,族兄都兜不住。

急匆匆回拨电话,却只换来忙音或是一次次被挂断,他的心一点点往下沉,暗自揣测对方可能已经在向更高层汇报,准备对自己下手。

郭衡瞅着老爸颤抖的手,满头雾水,不明白为啥事态和爸妈说好的剧本不一样。

“爸,有大伯在,怕啥?”他觉得老爹这担心有点多余。

常言道,县官不如现管。

就算对方背景深厚又如何,自家靠山虽非圆石镇头把交椅,但还不是轻轻松松就把一把手架空了,在圆石镇一手遮天?

对方就算想派人来抓他们,也得先过自家大伯那一关才行。

“啪~”

回应他的,是郭广全一记力道十足的耳光。

“哎哟,你打儿子干啥?万一打坏了,还怎么高考?”郭母心疼不已,连忙喝止,生怕丈夫一时冲动,伤了宝贝儿子。

“看你教的好儿子,到现在还看不清形势。高考?现在不用坐牢都得烧高香了。”郭广全一股脑把责任推给了妻子,完全忘了刚才竖大拇指的可是他自己。

郭母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顾不上和他争论责任归属,提议道:“要不你去找你堂哥商量商量?”

“镇里正筹备选举,堂哥还想更进一步,早就警告我最近别惹事。

这事儿要是让他知道了,肯定会把咱们踢开,到时咱家就真完了,以后喝西北风去?”

郭衡这才紧张起来,不停拨打李响的电话,想通过他联系“钱程试锦”的其他人。

奈何李响预判了他的预判,直接拒接,省得和他扯皮。

郭广全也没有坐以待毙。

虽然2003年还没有天眼查那些功能网站,但他跟着堂哥的这几年也不是白混的,立刻打电话找人调查“钱程试锦”。

半小时后,他收到一条短信,上面没提“钱程试锦”,只说得罪了人要赶紧补救。他想回拨电话问个明白,却发现对方已关机,显然是在刻意躲避。

这朋友也是他们这一条线上的,双方什么德行都心知肚明。这种情况只说明一个问题,对方遇到了难以抵抗的压力,吓得断绝了联系。

能给他发短信,估计也是怕将来自己真出了事,将他咬出来。

郭广全心拔凉拔凉的,感到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掐着他命运的后勃颈。

他明白,自己只有先拿出足够的诚意,事情才有可能有转机。

于是,全家分头行动,逐一给郭衡同学的家长们打电话,大肆吹捧“钱程试锦”的反馈有多好,多重要,劝说他们把握机会,给孩子铺路,还反复强调要买最贵的套餐。

在这过程中,圆石中学的老师们被贬得一文不值。可以预见,一旦老师知晓,肯定会恨透了他们一家。

但在坐牢和得罪老师两者之间,他们别无选择。

圆石镇高三有160多名学生,他们不管认不认识,没有联系方式的也想办法找到,从中午忙到晚上八点多,连晚饭都顾不上吃,终于联系完了所有家长。

他们默默祈求李响能感受到这份诚意,放他们一马。

事实上,李响四人确实感受到了他们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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