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德温,一处最精密的地图都找不到的小村庄里,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瑞达尼亚人又派发新的战争税了,这次是按人头收税,每个人要上缴三蒲式耳的谷子,每十户还要凑出三对牛角。”
(注:一蒲式耳约35升)
马厩关着门,天上飘着云,如此黯淡的光线下,没人能看清村长的表情,只能看到烛光在他那张老脸上渲染出的明暗交错。
“交他大爷的蛋!老子一个麦粒也不会给这群强盗!”
一个矮壮的农夫当即跳了起来,他的怒骂像是投入湖面的石头,顿时激起一阵嗡嗡的附和声。
眼看局势要失控,村长抄起拐杖冲着矮壮农夫敲了过去,这一下又快又狠,当即在对方脑袋上砸出个大包。
“内瑟斯,今天是关门议事,是要拿出个章程来的,你小子少在这儿给我唱高调!”
刚刚还怒发冲冠的矮壮农夫顿时哑火了,他讷讷的捂着脑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其他人也像风中的鹌鹑一样缩了缩脖子,闭上了嘴巴。
“村长,要我说的话,咱们干脆投了尼弗迦德人得了!听说黑衣人至少还会给村子留下必要的口粮。”
说这话的是个抱孩子的农妇,她的小声嘀咕顿时引来了周围村民的怒目而视。
“叛徒。”
“黑衣人的婊子。”
黑暗中,有人低声咒骂道。
“莫雷尔,你想狗叫就大点声,别支支吾吾的像只夜枭!”
农妇转身,劈手揪出了骂自己的家伙,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
“我的丈夫,我的大儿子都死在了庞塔尔河畔,我对黑衣人的仇恨不比你们任何人少!要不是还有个没断奶的孩子,老娘早就扛着草叉干他娘的去了,你个癞蛤蟆少在背后指摘人!”
莫雷尔的身材远比农妇高大,但在对方气势十足的喝骂下,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波诺娃,能仔细说说你的理由么?”
最后,还是村长将话题拉回了正轨。
“这还要我明说么?拉多维德只是把我们当做会说话的牲口,上个月他们带走了村里一半的年轻人,这个月又带走了剩下的一半。现在连粮食也要被搜刮干净了!
“如果再不离开,说不定明天他们就会用长矛逼着我们去冲击黑衣人的军营了!”
波诺娃的丈夫是科德温的一名军官,算是村子里的军人家庭,因此她的话在村民中产生了极大的影响,许多人立刻附和了起来。
眼看越来越多的人附和着要去投靠黑衣人,村长连忙用拐杖使劲敲了敲地板:
“波诺娃说的话有点道理,但是咱们中一半的家庭有亲人死在黑衣人手里,他们怎么可能信任我们?
“而且,这里距离庞塔尔河少说也有上百里,我们要怎么从瑞达尼亚的眼皮子底下跑到庞塔尔河南岸?”
村长的话好像一盆冷水,亢奋的人群顿时又冷清了下来。
“我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糟糕,怎么说大家都是北方人,说不定瑞达尼亚人不会做的那么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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