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现在的杰罗姆几乎没有了脑子，可他还是很快就理解了颜瞻的意思。
我救你，是我的事。
这无疑是一种霸道。
得到了魔鬼赐福的杰罗姆十分厌恶这种高高在上的怜悯。
盛怒之下，杰罗姆朝着颜瞻挥出了左臂。
他的左臂有十数根触手。
十数根触手绞在一起，好似铁鞭重重地砸在了颜瞻的身上。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颜瞻被砸倒在地。
没人会想到战况会急转直下。
明明在几分钟之前，颜瞻还在压着杰罗姆打。
可现在，躺在血泊里呻吟的，反而是颜瞻。
连杰罗姆自己都错愕地退后了几步。
他痴痴地望着自己异变的双手，似哭似笑。
在疯疯癫癫的狂笑中，一个不和谐的音符冒了出来。
那是还在呼吸的颜瞻。
杰罗姆的笑声僵住了。
他努力地想要接续自己的表演，奈何多少有点中气不足。
颜瞻双手撑地，从血泊中站了起来。
简单的一句，颜瞻却用了近10分钟的时间。
而杰罗姆一直在旁边注视。
他的本能告诉他，要趁现在杀了颜瞻。
但是杰罗姆并不想听从内心的低语。
他想看一看，这个狂妄自大的亚洲府的男人能做到什么地步。
颜瞻没有让他失望。
颜瞻站得笔直。
身如苍松，意如翠柏。
苍松不老，翠柏长青。
杰罗姆犹豫了一下，他挥出了左臂。
同样的招式。
同样的结局。
颜瞻再度吻上了冰冷的地面。
寒冷的地砖比巴城的人心还要冷漠。
人质们蜷缩在一团。
安保们躲在防爆盾后面。
他们每个人都比现在的颜瞻更加强壮。
而他们每个人，都比颜瞻更加懦弱。
颜瞻闻到了巴城的味道。
少年同样如此。
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否选错了目标。
巴城，真的还有救吗？
强烈的怀疑，让少年挣脱了梦境。
他睁开了眼。
少年看到了雪白的天花。
他静静的躺在床上，凝视着没人能看到的痕迹。
“虚”
“我是不是错了。”
一个粉色短发，背后有着小小的电子羽翼的少女来到了床边，它牵起了少年的手。
“先生，您的选择永远都是正确的。”
少年扭过头，瞥了一眼。
然后，他挣开了滑腻如脂的玉手。
“说实话。”
“你这样子根本就完全没有说服力。”
少女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先生，您不喜欢我这副模样吗？”
“是要切换成蓝发女仆形态吗？”
少年无奈地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虚。”
少女在一旁静立了许久。
她看着少年合上眼睛，回到了梦乡，眼中有着虔诚的尊敬。
“先生，您从来都没有错过。”
如同信徒祷告的呢喃消失在小小的房间里。
而少年再度看到了自己的小号。
生死未卜的小号。
没有血条，没有技能，没有任何的参照。
少年不知道自己能否让颜瞻站起来。
颜瞻的身体素质终究还是人。
一个普通人。
少年给予颜瞻的唯一的外挂，也十分普通。
没有极限的意志力。
有不少小说家提出过一个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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