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丰撑着伞,站在门口。奚望的车将将停在常家门口。常丰便一步上前一把拉开车门,生气地说:“下车......”
常丰的语调让常一昕愣了一下。在记忆里,父亲不曾这般暴怒,即使是当年的流产事件,父亲也不曾。
常丰眼看常一昕身体朝车里退了一下,缩进了奚望凑过来的怀里,便十分不快地拽着常一昕的手腕,将她了拖出来。
常丰的手劲很大,常一昕痛得眉头紧锁,带着哭腔说:“爸爸......爸爸......我的手.......”
奚望从另一边车门下车,快步走到常丰身边,正要伸手……
常丰冷冷地说:“奚望,我现在教育我的女儿,这一茬不归你管。”
奚望看着脸色铁青的常丰和一直呼痛的常一昕,忙说:“姐夫,是我带一昕出去的......”
常丰说:“没你的事,你走......”
奚望一时语噎,别人教育自己的女儿,外人怎好去干涉!可自己是外人吗?好像不是,好像又是。奚望怔怔地看着常丰拽着常一昕的手走进常家,他却迈不开腿,毕竟常丰已经下了逐客令。
奚望在雨里站了一会,冷言下车将奚望推进车里。
奚望坐在车里,没有说话。
冷言看着他一头一脸的水,递过毛巾,说:“擦擦吧。”
奚望拿过毛巾机械地擦了擦。
冷言调高车里的温度,驱车朝奚家驶去。
常丰将常一昕扔进沙发了,生气地说:“我同意你跟他出去没?”
常一昕揉了一下被抓痛的手腕,说:“我不是小孩子,我跟他出去,怎么了嘛?我以前不是经常跟他在一起?你也没反对!”
常丰坐到常一昕身旁,看了一眼常一昕的脖子,又撩起袖子看了看她的手腕。
常一昕觉得父亲的行为莫名其妙,缩回手腕,拒绝跟父亲交流。
常丰低声说:“一昕,爸爸跟你道歉,爸爸太着急了,爸爸只是害怕你受到伤害。”
常一昕低着头,不说话。
常丰看着常一昕,轻轻地说:“一昕,给爸爸点时间,事情处理完后,爸爸带你还有......”常丰把“妈妈”两个字咽了回去,接着说:“带着你,我们一家人离开这里。”
常一昕抬头看着常丰,说:“爸爸,你是说以后我们全家都去美国陪着笑笑吗?”
常丰摸了摸常一昕的头,没说话。
常一昕以为真是这样的安排,便说:“黎曼阿姨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我们住在一起麻烦多多,还是你们一家人去吧。”
常丰伸手摸了摸常一昕脸上的疤痕,说:“一昕,说的什么话,爸爸和黎曼会离婚的,爸爸只有你一个孩子。”
常一昕一下站起来,瞪着常丰。
常丰看着愤怒的常一昕,没说话。
常一昕急得直跳脚,生气地吼道:“什么只有我一个孩子,笑笑也是你的孩子!现在笑笑生病了,你打算不要他了?还有黎曼阿姨,我是不喜欢她,但是现在笑笑生病了,她也不容易,你说不要她就不要她,你怎能这样!”
常丰看着常一昕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她的性子跟她的母亲竟是如此相似。笑着笑着,常丰的泪水涌出了眼眶,他伸手捂着脸,泪水却止不住。
常一昕慌了,她忙坐到常丰身边,轻声说:“爸爸......”
常丰站起来走到窗边,过了一会,才走过来,坐到常一昕的对面,看着常一昕,认真地说:“一昕,你记住,我这一辈子只爱你妈妈一个人。也许你不懂,人一旦深爱过,就不会再轻易爱上别人,甚至不会爱上别人。我跟黎曼的婚姻与爱情无关,这些事,以后你会知道的。”
常一昕有些惊讶,过了一会又问:“爸爸,你想我妈妈吗?”
常丰叹了一口气,说:“想......无时无刻不想......”
常一昕没说话......
常丰突然问:“一昕,你喜欢奚望吗?”问完后,常丰觉得自己问得很多余,女儿平日里的表现已经够明显了。
常一昕臊红了脸,说:“爸......”
常丰说:“爸爸只是关心你,况且跟爸爸说这些,也很正常。”
正常吗?常一昕在心里问了一句。
常丰又问:“他对你好吗?”
常一昕低下头,很不好意思。
过了一会,才说:“他对我很好,有时候也会凶我。”
“他凶你?”常丰的音量提高了。
常一昕连忙说:“那也不能怪他......是我的问题,私下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对我挺好的。”
常丰一听“私下”两个字,连忙说:“常一昕,奶奶是怎么教导你的,还记得不?”
常一昕有些困惑,问:“怎么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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