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手中有一条天道?

如此想来,当初那场混战,他可以全身而退就不难理解了。

徐然心想道,如今大玄濒临破碎,兴许也是王朝道受损的缘故。

既然此刻是以后的朝代,那再问秦九也没什么用了。

徐然想了想,决定安排人去巴虺尸骨那里碰一碰运气。

如果崩坏的岁月乱流还存在,说不定可以依靠两个朝代的自己来锁定锚点,以此穿越回去。

“秦九,你想办法将巴虺骸骨那里的岁月道谴按住!”

“秦九?”

断了?

徐然睁开眼,同大玄黑太岁本体的联系莫名遭受到了干扰。

“这下想回去真成难事了。”

徐然坐在马车上,轻轻叹了口气。

临旁的黑太岁眨眨眼,眼眶湿润了。

徐然愣了一下。

大齐的黑太岁居然可以流出眼泪?

“你怎么了?”

“我···我想爹了,爹爹也是这样,动不动就说些胡话,大家都说他病了···”黑太岁哽噎道,也坐在了马车上。

“你爹也这样?”

“你爹疯了?”

还有这种好事!

同是白玉京,同样是疯病,世间上居然有这样的巧合。

一听这话,徐然莫名其妙的生出一股故人之感,他抬头望向天空,越发期待与这素未蒙面之人的相遇。

“你有名字吗?”徐然打量一旁的人。

“我叫李岁。”

“你爹呢?”

“我爹是个农户,在城外有间小屋子···”李岁愣了下,这好像不是她的记忆。

“农户可没有踏足白玉京的本事。”徐然对黑太岁的特性再清楚不过。

吃的越多,记忆越杂乱,距离自我越遥远。

如果不加干涉,早晚要迷失在纷乱繁复的信息流中。

“我这里有一套关于记忆的修炼法门,等会教给你。”

“将多余的一些记忆剔除,你就不会这么乱了。”

徐然的掌心钻出了半截肉须,蜿蜒扭动起来。

李岁还未接过,便听红树林间树叶“沙沙”作响。

马夫抬袖子遮了遮风沙,哭咧咧喊了句,“这阴风阵阵的,不会还有东西憋着吧。”

老天爷,你可别跟我开玩笑了。

徐然单拳一握,见红树林中出现一副缥缈不定的怪奇身影。

“刚刚我差点迷失了,就是这东西搞的鬼?”

说动手就动手,本地的邪祟太没有礼貌了。

徐然从车上跳下,一头钻进树林中。

“阁下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的随在身后,是对我这位异乡人心存不满,既然如此,不如见面一叙?”

林中无人应道,那东西诡谲莫测,似乎只是一抹红色虚影。

见那东西不答话,徐然烦了,急速掠出,右手按在了红影闪动之处。

那东西挥动长袍,古怪复杂的咒文在表面流淌波动。

忽的,他一甩,裂开的半截长袍成了纷飞四散的白蛾。

“她依靠自身执念,依旧可以在此度过三甲子,虽说苦了点,但还不至于让一个外人操心。”

这个“她”,自然指的就是李岁。

徐然还在观望,李岁露出触手闯了进来。

“叔,你在和什么交手?我来帮你!”

“你退下!”

不过是个不敢露面的邪祟,徐然没道理让一个小辈插手。

他打个响指,后背触手分裂成长矛,向着林中虚影追咬着刺去。

“你不要冥顽不灵,一百八十年前后的因果,你承担的起吗?”

徐然冷笑一声。

又是这么一副布局天下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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