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禁军的飞龙阵,被轻描淡写地冲散了?

围堵一旁的监天司们士气低沉下来,再没有向前半步的勇气。

“派个管事的出来。”

徐然穿上花脸的道袍,一边儿冲呆傻原地的人说道。

“要找管事的,你看我行不行啊~”

一声半男半女的嗓音响起,剑拔弩张的气氛缓解了不少。

兵家也好,还在准备各自撒手锏的监天司们也好,紧绷的身子瞬间放松下来了。

徐然见状,便知这人的身份重量,来人绝对非同小可。

人群散开,里面走出一个身穿绿色绸缎的男人。

他兰花指并起,缠绕起鬓角的细长头发。

“太监?”

男人冷哼一声,“可不是不男不女的都是太监,想我当初六岁入宫不成,不得已只好去监天司的衙门混了个司天监当当。”

大齐司天监?

还算个主事的。

徐然上下打量他一番,心中生出一股烦闷。

那种厌恶甚至超出了兵家的飞龙阵。

“这个人,好像同阳山府君的生机天道有所牵扯···”

不过既然是后来之事,徐然也觉得无所谓了。

毕竟还要从这里打听到返回大玄的方法,不好撕破脸皮。

“你是大齐司天监?”李岁激动跑了过来,“那你快去帮我爹吧!”

“他现在还在上面!”

大齐司天监狐疑打量二人,将绕在指尖的头发放下了。

“你们是同一个,还是两个?”

“为何这么问?”徐然不解道。

“那就是两个了,两个黑太岁心素,还都开了灵智,这可是几万年都难得一见的新鲜事啊!”

徐然愣了愣。

“心素?”

娘是心素,可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心素啊!

李岁也愣住了,他爹是心素不假,可她不是啊!

“哎呦,哎呦!”大齐司天监凝视破烂不堪的街道,又瞥了眼没了皮的尸体,加之断了脖子的黑狗。

他从袖口取出一块香帕,擦拭下额头不存在的汗。

“一个人就把我这下面的监天司打的抱头鼠窜,加之一众兵家都不是你的对手,你要是哪路神仙,知会一声就行了,何苦犯这么大的怒气?”

这两只邪祟到底是什么来头?

“先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就是心素了?”徐然揪着这点不放,无论如何这个事情都要搞清楚。

他还记得娘亲的迷惘就是因心素而起,那如今他也幡结了三个世界。

“跟我来吧,这里说话不方便。”

两只邪祟跟着大齐司天监东拐西拐,来到一处清幽雅静的小苑。

相比外面的闹市,这里安静得有些反常。

大齐司天监坐在了葡萄架下的摇椅上,伸手示意了旁边的小马扎。

“坐下说,坐下说。”

“你们两个居然不是同一只,这可稀奇啊!你们黑太岁不是异体同源吗?”

马扎坐着憋屈,徐然一跳,坐到井口旁的石磨上。

李岁等不及了,“你能先送我回大梁吗?我爹还在等着呢!”

“你也要回大梁?”比起李岁,大齐司天监更关心一旁的徐然。

“不,我在找回大玄的路。”

“嗯?”躺窝摇椅的阴阳人掏出香帕,擦了额头的汗。

这次的汗,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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