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下。

富商们跪坐在地,目光闪烁。

他们虽然沦为阶下囚,但仍然不老实,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各自在内心打着小算盘,都不愿意当出头鸟。

他们已经习惯用话术,用利诱,摆平生活中的一切问题。

方辰却不想惯着他们。

武力渐长,耐心却磨灭了。

如今五感灵敏,捏起身上的鼠人骨箭。

直接射向酒气最重的微胖老头,以及一个脂粉味浓厚的精瘦中年人。

“啊!”

“大人饶命!”

骨箭割伤两人的左臂,鲜血四溅,喷洒在其余人的脸上。

凄厉的哀嚎响彻花厅。

血腥味在弥漫。

其他四个富商当即变色,浑身颤抖。

这行事作风——土匪啊!

转念一想,眼前少年可不就是土匪?

旁观的吴悠忍不住看了方辰一眼,微微含笑。

一个跪坐在末尾的中年人朗声说道。

“回大人,草民力东,乃是瓶山县人,非世家出身。我愿上交全部家产,只为求得一个心安!”

说毕。

力东磕了三个响头,指着酒色最终的胖老头,悲愤斥责:“他是谢家赘婿,逼迫我等屯粮提价,致使县城内粮价飙升,民怨沸腾。

大人,我也不愿意提价啊!

草民的家族就在此地,因屯粮提价,声誉扫地。

他过几年能回崇山郡,安稳地做他的谢家赘婿。

草民不能啊!

我犯不着涸泽而渔,赚那么点蝇头小利!”

方辰看向微胖老头,问道:“你有什么解释的?”

微胖老头捂着左臂伤口,涕泪交加,他也是一肚子委屈:“大人明鉴。我是崇山刘氏出身,家族不算显赫,仅有三五个武帅立门户。我在谢家做赘婿也憋屈得紧。

谢家商行前不久迎回来一个供奉,听说是南麓的鼠仙人,有天王的实力。

是它命我等在瓶山县屯粮提价,赚最后一笔油水。

反正不久后——”

微胖老头眼神中流露出惶恐,不敢再说下去。

方辰晃了晃手中的骨箭:“这便是鼠人骨头做的。那鼠仙人已经是孤家寡人,你是谢家赘婿,不必怕他。老实交待,谢家还能用钱粮换你一条生路,否则——”

略微思量后,微胖老头一咬牙:“大人,上面说反正谢王两家,在年后要和黄龙寨全面开战,瓶山县早晚会沦为主战场。所以要我们搜刮民财,囤积粮食,为明年大战做准备,不必管民众死活。”

方辰奇怪,问道:“怎么就这么着急了?”

微胖老头脸色发苦:“大人有所不知,崇山郡妖祸丛生,民力已经供养不起各大家族和大妖了。谢家不愿和大妖翻脸,只能从秋芒山下手了。”

方辰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行了,你亲自提笔,写一封信。我会派人送到谢家和刘家。该怎么写,不用我教你吧?能要回钱粮,那便留你一命。钱粮不够,要么死,要么缺胳膊少腿。懂了吗?”

微胖老头追问道:“大人,我能否再多寄出一封信?”

方辰问道:“嗯?你还能跟谁要?”

微胖老头说道:“大人,不瞒您说。谢家无情,刘家德薄,在下不敢奢望他们全力搭救。我在崇山郡有个相好,平日得我照拂,有几分积蓄,兴许能解燃眉之急。”

“这……年纪老,玩的花。你一个谢家赘婿,养起外室了。”方辰感到好笑,问道:“你不怕她坐视不管?”

微胖老头摇头,笃定道:“她离开我的人脉,在崇山郡混不下的。她是个聪明女人,会明白利害关系。”

方辰招手。

吴悠上前一步:“大人您请吩咐。”

方辰道:“带他们去写信。讨回钱粮最少的那个,直接杀了。次少的两个,卸了胳膊扔出县城。”

闻言,有几个富商哭爹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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