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觉得这句话有点问题,最后只得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但对习惯于交际的郑女士来说这点尴尬算不得什么,只是自顾自说着:
“年轻也好,年轻有为。”
话音落下,两人再次恢复了沉默,之后一路上都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保持着距离,因此黄粱也没有进到伞的范围中,一路都被阳光照射着。不得不说,这瑞河山庄确实很大,两人走了几分钟才到了郑女士家门前,黄粱的衣服也比此前更多了几处汗水,几分臭味。
郑女士的家和小区的风格相差甚大,是中式园林风,三面粉墙耸立,大门是一道拱门,颜色鲜红,门上两个鎏金铜铺首。一道鹅卵石路直通入户门,院子中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几条锦鲤水中游,边上栽种着一颗大树,树下另一侧是一张石桌四个石墩。
房子的主体采用了传统的木构架,屋顶深色琉璃瓦,门窗采用了传统雕花窗棂,在门窗的四周还有精美的砖雕,两根盘龙柱立在房门前。如此别墅黄粱只在一些电影中看见过,不由得让他感叹有钱人的豪横。
“郑女士,这房子果真是与众不同,别的都是欧洲宫廷,到你这成了故宫。”
郑女士闻言,莞尔一笑,回应道:
“主要是我先生喜欢中式风格,在买下来后拆了重建,请专人设计过,前前后后花了不少时间,拿批文也走了不少人情。”
两人谈笑间便入了这豪宅中。豪宅内一片漆黑,让带着墨镜的黄粱感觉黑上加黑,所幸他的眼睛有夜视,即便这般状况也能提供些许视野。大宅内少有的光源就是外界透入的几缕阳关,几根缓缓燃烧着的白蜡烛,没有玻璃罩,风一吹便四处晃荡。原本笑着的郑女士也收起了笑容,变作一脸忧愁,声音也不敢大,轻声细语说道:
“黄先生,小纯他就在楼上了,等下我带你上去注意轻声些,不然我怕他做出什么不好的行为。”
黄粱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神色谨慎地跟着郑女士上了楼,一旁还有作为保姆的一位大妈。
郑女士在论坛求助的原因就是她的儿子,名叫蔡纯文,标准的富二代,因为贪玩作死进行了某个都市传闻中的神秘仪式而导致性情大变,整日呆在阴暗中,不喜接触光亮,甚至把家中的所有镜子,反光物体都砸了个稀巴烂。原以为是得了什么怪病,趁他昏睡之际强制绑到医院中做了各种检查,最后发现一切正常,只是肾功能稍弱。等到一醒来就展现出异常的狂躁,力状如牛还有强烈的攻击意图,好几个医生都被打的头破血流。
照此情形,蔡纯文最应该呆的地方是精神病院,只是因为郑女士的强烈反对才留在了家中。郑女士的老公蔡冼是标准的生意人,只是商业重心不在榕汇,常年在外地打理生意,但仍是这小城中的一个大企业家,知道这件事后也从外地回来照顾了几天。
正如上面所说,作为一个标准的生意人,他们两夫妻也自然带上了一些封建迷信。在去医院得不到解决后就想起了找“大仙”。他们所找的大仙业务水平是够的,各各仙风道骨,装备,做法,弟子有模有样的,只是一旦对上这蔡少爷,不是吓得屁滚尿流就是神志不清,大叫几声,连同弟子夺门而出。
送医无果,请仙无用,时间就过去好几天了,蔡先生也不得不回去照顾生意,留下母子二人,保姆管家几人在此,听着蔡少爷房中日夜传出的哀嚎,躲在被窝瑟瑟发抖。走投无路之下,郑女士死马当活马医,在论坛发起了求助帖,试图找到些能人异士,而这一发帖就等到了黄粱上门,虽然她对黄粱也不甚有多信,但或许呢。
一些粗重的呼吸声从房中传出,似不知名的野兽在其中沉眠,听的郑女士和保姆大妈连连寒颤,也不敢再前进几步。
“黄先生,小纯就在里面,就拜托你了,请多小心。”
郑女士在房门外不远处对黄粱说道,声音小的不能再小,甚至黄粱都没听清什么,只听了个开头的称呼,但也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回应对方。之后两人快步轻声地退的远远,不敢靠近半分,只看着黄粱打开了门进去。
“夫人,这人能信得过吗?不会又想之前那些骗钱的‘大仙’一样吧?“
退到远处后,保姆一脸疑惑贴着郑女士的耳边轻声说着,而郑女士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房门的方向没有答话。
黄粱轻轻推开门,里面依然是漆黑一片比外面更甚,窗帘紧闭,即使是大中午也见不着一丝光亮。虽然黄粱的眼睛自带夜视能力,但这更黑暗的环境加上他的墨镜也无太大作用,于是他只能收起墨镜,放进了裤子的口袋中,这才让他得以看清。
昏暗的房间中,垃圾遍布,玻璃散落各处,一个人形蜷缩在角落背对着黄粱,呼吸声如雷鸣般沉重。黄粱正想上前查看,脚下传来一声轻微的破裂声,低头看去,是一块玻璃被他踩碎。一时间房间陷入寂静,雷动的呼吸声也不见,黄粱赶忙看去,只见那人形已经转醒,四肢并用蹦到了一旁的床上,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你好呀小伙子,年轻人不要这么毛毛躁躁的,先冷静一下吧。”
黄粱话音刚落,就感觉面前一阵风吹来,眨眼间人形就来到他面前,他当即挥手,点点彩光从指尖飞出,半空中狰狞的脸霎时变得疲惫,随后稳稳落入迎着面门的黄粱手中,顺着惯性甩到了身后的门上,发出清脆的咚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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