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峟率领的战车队伍缓缓在戎人的障碍物前停下,只见障碍物之间,一条勉强能容纳战车通过的通道已初具雏形,这是现场的戎人们尽心尽力清理出来的。

在那些戎人之中,一位佩戴绿松石项链、服饰华丽的首领模样的人,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来,对着战车上的易峟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

“他在说什么?”易峟疑惑地转头问身边的人。

“不太清楚,可能是在表示不劳烦邦伯你动手,他们会自己处理。”身边的人猜测道。

尽管易峟没有听懂对方的具体言辞,但从其态度上也能感受到对方是在极力示好。

若是换作司马宣等人,恐怕早已按捺不住,挥刀将这些戎人全都砍翻在地。

但易峟的思维并非古人,更不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他依然在心中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既然对方已经主动搬开障碍物,省去了自己动手的麻烦,他也就暗自警惕,没有轻易对他们痛下杀手,心中却不禁疑惑对方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很快,通道被彻底清理出来,那个佩戴绿松石项链的首领再次走到易峟面前,说了一通话后挥手示意,带着他的人退到了路旁山坡的丛林里。

正当易峟手按在弓箭上,瞪着眼睛对戎人的举动感到迷惑时,身后拐角处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只见弓舟等人急切的身影迈着匆忙的步伐跟了上来。

身旁有人庆幸地说道:“幸好刚才那些戎人愿意配合,主动清理出一条通道,否则我们真的要花费不少时间来对付这些挡路的障碍物。”

在山坡上的茂密树林之中,巫卜者对代娄刚才的行为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你……你竟然主动放走了昜国的邦伯?”

代娄却是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回应:“放走了又能怎样?反正桑树岗的辎重车都烧得差不多了,我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何必在这崎岖山道上跟昜国人拼命。”

巫卜者气急败坏地指着代娄:“你、你……你就不怕周人找你问罪吗?”

代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他瞥了一眼远处的山路,似乎在确认周人是否追来,然后低声嘟囔:“他身边的人也没比我多多少,我有什么好怕的。”说完,他又心虚地朝那条山路望了一眼。

接着,代娄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你们总是把昜国的邦伯说得比老虎还凶,比蛇还毒,可我刚才跟他聊了几句,他还夸我动作麻利呢。我看他并不像你们说的那么坏,至少比周人的千夫长要好相处得多。”

巫卜者看着代娄那洋洋自得的样子,简直无言以对,只得无奈地指向远方:“周人来了,看你怎么跟他解释!”

代娄顺着巫卜者手指的方向望去,除了看到昜国人已经全部顺利通过了下方的障碍物,也看到了周人和其他戎人追赶的身影在远处若隐若现。

他迅速拿起弓箭,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向巫卜者交代:“我得去追赶前面的昜国人,他们跑得太快了。如果我不去的话,后面的周人很可能会被昜国人甩丢了。”

说完,代娄便头也不回地带着手下人离开了,只留下巫卜者一人在秋风中发愣,不知该如何是好。

......

自从祖泽出事后开始,吕般就感到诸事不顺,如同被阴霾笼罩。

桑树岗的戎人们目睹昜国人在放火,然而主动冲出去反击的人却不算多。

相反,他们在昜国邦伯带领的小队伍猛烈冲击下,败退了一波,再敢于向前追赶的人变得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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