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雪,已停歇了不少时日。
大雪虽霁,然而,寒冷的气息却并未因雪的停止而消散,气温仍旧极低,仿佛能将空气都冻结成冰。
北风凛冽,如凌厉的刀刃般刮过脸庞,带来阵阵刺痛,直吹得人耳朵发红,甚至有些微微发痛。
小燕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梢,紧了紧牵着小宝那只冰冷的手,举步走向一号车。
卧在一号车旁打盹的大白,炯炯虎眼微微睁开,看了看来人后,复又缓缓闭上双眼,继续小憩。
母子两人走到一号车车门,小燕敲了敲半开的自动门,在门口站立几秒钟,压了压剧烈的心跳,牵着小宝,脚步坚定的走进一号车。
正陪着小芒果看电影的秦山,听到门口传来的轻柔脚步声,抬眸望去。
“你们怎么来的?是遇上什么事了吗?还是有人在你们母子俩面前说些不中听的闲话?”
他看着走进车厢的母子俩,声音温和问道。
小燕听到这话后,急忙摆了摆手,“没遇上什么事,也没人说我们母子俩闲话,大家对我们都很好很好。”
望着一脸平和的秦山,她期期艾艾说道:“山哥,我也休息了快半个月了,心里闲的慌,想在营地里找点事做。”
“大山叔叔好!小芒果姐姐好!腾蛇伯伯好!”小宝松开妈妈的手,跑到沙发前脆脆声喊道。
小芒果伸手从桌上拿起一块巧克力,剥开包装纸,把它塞进小宝的嘴里。
小宝嘴里含着巧克力,嘴角翘的老高,笑着说谢谢,那双灰蒙蒙的眼睛,隐约有了一些神采。
秦山抬头看着小燕,沉默不语。
经过半个月时间的静心休养,这个饱受磨难的末世女儿,曾经深深凹陷下去的脸颊,如今也终于慢慢地鼓了起来,甚至还长出了一点点肉。
当初那灰暗得仿佛失去所有生命力一般憔悴的脸色,也逐渐开始恢复生机,透出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血色。
身形依旧很单薄,小号防寒作战服穿在她瘦弱的身躯上,就像是挂在晾衣杆上一样,晃晃荡荡的,看起来非常宽松,仿佛随时都可能从她身上滑落下来。
小燕一脸期待的看着秦山,微亮的眼神里,曾经那些支离破碎的悲伤,已逐渐淡去,安静的笑容里,竟找不出一丝局促。
很奇怪,她对破晓的一切人和事都充满着敬畏,唯独面对秦山,心态会放的很轻松。
和秦山相处,总是会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如哥、似父!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雏鸟情结吧!
秦山沉默了几分钟,沉吟道:“你再多休息几天吧!我们很快就要离开帝都,等到了陕西,我再给你安排工作。”
目光凝视着小燕,他继续说道:
“你如果实在是在房车里待得无聊,可以上训练场和护卫队一起训练,不过,你自己要把握好尺度,循序渐进,有些高强度的训练,现在并不适合你。”
小宝手里抓着两颗糖,满眼孺慕的紧紧挨着秦山。
伸手撸了撸小宝头上那稀疏的头发,他笑着说道:“小宝也要努力,除了文化课,平时的训练也不能够落下。”
小宝点头如捣蒜道:“大山叔叔,我每天都有和大娃、二娃他们一起训练的,昨天下午,我们在打靶场打枪,老班伯伯还夸我打的准呢!”
听闻破晓要离开帝都,小燕的心情瞬间有些失落。
她低着头,讷讷问道:“也不知道大伟现在怎么样了,山哥,你说他还能活着走出实验室吗?”
秦山点燃一支荷花,垂眸说道:“叶老总不是说了吗?大伟要去执行一个任务,我个人认为,过不了多久他也会离开帝都,至于具体去哪,我现在也不得而知。”
小燕眼神一亮,颤声问道:“山哥,我们母子俩还有机会见到他吗?”
秦山猛吸一口香烟,语气肯定道:“我有预感,破晓和大伟,终会有重逢的那一天。”
小燕的鼻头微微发酸,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像是要把那股酸涩感憋回去似的,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山哥,我相信你说的话。”
“在大伟的心中,你就是他抵御病毒侵蚀、坚守心灵防线的精神支柱和坚实信仰。”
“依靠着心底这份信念,他一定不会让自己轻易倒下,不会让我们失望!”
秦山摁灭指间的香烟,起身走到储物柜前,拿出一个储物袋,抬脚走进厨房。
不多时,他提着装了一些橙子、香蕉、水蜜桃和荔枝的储物袋走出厨房。
把手里的储物袋递给小燕,他开口说道:“回去吧!新兵战士在操场上练车,你如果会开车,不妨也去练练。”
小燕接过装满水果的储物袋,眼角发红说道:“我会开车,我和大伟结婚时,分期买了一辆长城炮,我俩周末经常开车去兜风,等会儿,我就去广场那报道。”
秦山点点头道:“到了练车场,你直接去找三妹,她会安排你的!”
送走俩母子后,秦山阖目靠坐在沙发上,心情有些压抑。
“小芒果,我们出营去逛一逛帝都内城,那些超级避难所,应该已经建好了,估计老头儿已经开始陆续安排幸存者入住,咱们去看一看。”
秦山闭目沉思许久,忽然开口说道。
小芒果闻言,兴奋的连声附和道:“走……走走!!老爹,我长这么大,都还没有进过避难所呢!这些年来,幸存者,我都没见过多少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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