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儿来的人?怎么穿这么少?”

那姑娘说着,直接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袄子披在了我身上。

突如其来的温暖叫我有些受宠若惊,我怔怔看着她,嘴唇颤抖的厉害,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是个哑巴?”她侧过头,我看见她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雪花,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是好看。

“我……”

我拼尽全力吐出一个字,那姑娘赶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行了,既知道你不是哑巴就行了,跟我回去吧,先暖和暖和再说。”

说着,那姑娘欲将我扶起来。

可我好歹是个大男人,怎么能叫一个小姑娘扶着前行?

我挣扎了两下,她觉得我在担心她不是好人。

于是她莞尔一笑,自我介绍道,“我叫容雪鸢,家就住在雪村。小的时候爹妈进山狩猎遇难死了,家里就我一人,你不用担心。”

容雪鸳。

我反复斟酌着这三个字——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我跟着她进了村,阳光照在白霭霭的屋子上,晃得我睁不开眼睛。

街道。上铺了厚厚一层雪,走起来咯吱咯吱的响。

来往有人路过,我只听得见脚步声。

村民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到只要离的远了些便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

整个村子十分安静,与我之前去过的地方都不同。

容雪鸢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般,轻声说道,“雪村离雪山太近,大声说话容易引发雪崩,你也要记住,说话只能像我一样悄悄地说。”

她语气活泼极了,俏皮可爱,惹得我的心又开始怦怦乱跳。

这时村中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我,纷纷凑上前来。

“雪鸢,这是你从哪儿捡来的人啊?怎么就穿这么少!肯定冻的不轻!我叫你张叔抱些烧火的去你家,给人家好好暖暖!”

“就是就是,这小身板怎么能禁住这极寒之地的风啊!你可在家等着,我送些鸡蛋给你。”

来来往往的人无一人打听我究竟是从何而来,为人究竟是善是恶。

他们热情的招待我,是真的想帮我忙的。

一件件棉衣袄子披在我身上,不光身体暖和,就连心里也跟着暖和起来。

到了容雪鸳家,几杯暖茶几颗热乎的鸡蛋,我就已经全然恢复了。

张婶又抱了几件张叔的衣服给我穿,几乎每家每户或多或少都送来了几样东西。

容雪鸳一应收下了,不过我却注意到人家给我送来的鸡蛋她一个都没吃。

“我们雪村好吧,人人都这么热情,叫人来了就不想走呢!”

“确实。”我笑着答道。

雪村民风淳朴,大家都经历过绝望的时刻,所以才懂得互帮互助。

即使是对我这样一个陌生人,他们都倾尽全力的照顾。

这让知道真相的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人各有命,生死在天。”

我又想起了阎罗王说的那句话,只得把想说的硬生生憋进了肚子里。

仅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我便跟村民们打成一片。

他们问我外头的世界是怎样的,我便像讲故事似的把我知道的告诉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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