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川勇太遍体鳞伤,让他痛苦的不仅仅是来自外伤,还有本次自以为是行动的彻底失败。

他亲自把美知穗送到了死神面前。

“抵那尊,什么他妈的抵那尊。那封信上写的清清楚楚,那是从中国运回来的怪物。没人知道它是从哪来的。”

天色就被浓密黝黑的乌云遮蔽了。没过一会,风云骤变,紫色的闪电像发疯的武士,狂妄的劈砍着天空,沉闷的轰雷就像怪兽发出骇人的怒吼。被撕裂的天空决堤了,雨随着狂风瓢泼而至,顷刻间灌满了山口的洼地,泥石流滑坡阻断了登山唯一的通路。

佐川被泡在大雨中,但他不能停止回忆那封信上叙述的内容。

“麻生平九郎,原来他是麻生赖长的后代。而麻生赖长,就是当年日本关东军驻满洲的秘密研究室主任。”

雨水瀑布般在石梯上冲刷,佐川站立不稳,横飞着摔倒,额角狠狠的跌在了突出的石块上,鲜血迸溅出来,连一瞬都没停留,就被骤雨消除了痕迹。剧烈的疼痛让佐川紧咬起牙关,他感到头晕目眩,眼前密集的雨帘夺去了他的视线,两侧的密林成为了这场台风的帮凶,发出嘈杂的恐吓声。

他心烦意乱,不知所措。思绪在头脑中纷飞。

“他们发现了那怪物,便建立了一个基地,秘密的进行研究。战败后,他们发现无法将所有的实体带回日本,便将那东西一分为二,把其中少许的一部分带回来了,藏到了孝娣山。”

他拼命滚到石梯边上,脚上的皮鞋早已丢失,双脚不住的打滑。挣扎中不知扭伤了几只脚趾,狼狈的翻腾让他终于在滑落了十几阶石梯后,滚落在一旁的泥坑中,总算固定住了身体。即便泥坑中的硬物划伤了他的皮肉,他也无暇顾及,奋起抓住一棵树干,努力让自己站起来。但身体的剧痛让他双腿发软,他意识到刚才的跌落很可能让自己受到了超过预想的重创。

此时若是不能尽快找到一处安稳的避雨地,那么今天晚上这座发狂的山,就很有可能成为他葬身的坟墓。恶雨就会毫不容情的将他冲到山下,亦或摔死,要么就在泥石流的深沟中被掩埋。

佐川心中想要挣扎着理清一切线索,

“原来日本关东军早就得知了如何唤醒那东西的方法,而战后,日本政府在这件事上对美国缄口不提,这方法就被隐秘起来,随着和平时代的到来,最后知道真相的,就只剩下因未受到审判而活下来的麻生赖长了,他将唤醒怪物的方法,记录了下来,并告知了麻生平九郎。然后以巨大的资产,将孝娣山神社伪装成了怪物沉睡的地点。”

“当大卫采取行动的时候,麻生平九郎让那东西苏醒了,所以导致了行动队全部覆灭。”

妖风依然窜行无阻,怪雨持续撒泼的贯落,让树林也跟着失去了慈悲,发动爪牙般的枝叶鞭笞他的身体。他抱着树干的手臂渐渐无力,不禁预感到这场天灾是对他所犯下罪恶的惩罚。大雨对着他的面庞无情的抽打。

佐川下意识的收紧了衣服,他感觉到那件藏在衣服内兜中的雕像还在。

“所以美国人一直被蒙在鼓里,苏联,中国,日本,都在这件事上对美国保密,而我,却偏偏依赖美国人,我真是蠢透了。”

“我在不久前才了解到陨石和怪物直接的克制关系,但是……”他用手捏着衣袋中的雕像,疑惑不解,“为什么,为什么没有起作用,明明一开始有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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