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他毅然起身,迈动脚步,顺着林清月刚所说的方向走去。

这共有两个厂区,体积一样,正对大门的是一条宽阔的柏油路,路的左右两侧,分别盘踞着两个外观上不同衰败程度的加工厂,林清月向东,齐风向西。

他迅速在西厂外兜了一圈,凡他所路过之地,都被水淹没过,无一例外。

路的表面湿乎乎的,沾染了淤泥,好在泥垢的层面不厚,仅是浅浅一层,不会发生像深陷沼泽的情况,脚踩在上面,只要不尿急,基本不会产生打滑。

除了这些,他的视线更是犀利,在积水退去后,将地上每一个可能产生嫌疑的痕迹全部铭记在心。

做完这些,他开始进入厂内。

刚一踏入,一股混着泥土和铁锈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浓重的异味直接让他带上了防护口罩。

抬眼望去,四周昏暗,发黄发黑的钢结构紧贴四周,除了顶上少许被揭开的铁皮导致的残缺漏光,整个空间都被覆上一层浓重的阴影。

在他面前一片破败,狼藉不堪,胡乱丢弃的垃圾随处可见。

歪歪斜斜的轮胎叠在一起,刻满黑色钢印的长条灰色钢板错落在地,一拳被打残的合金油桶,湿的发慌的纸壳箱,劣质木头桌上的棕色公文包,以及地上唯一一处吸引齐风目光,紧挨在小马扎旁的一个老旧油灯。

诡异的是,它此刻在燃烧。

齐风眉头一挑,目光落下,油灯外身由红木构成,中间夹杂白色透明玻璃罩,内里泛着微弱的黄光。

听着如同炉膛内柴薪燃烧发出的噼啪声,他微微严肃的脸上更是凝上几分。

“不可能啊...”

他拧眉想着,这发生的没道理。

厂区内发生过严重积水,在那种情况下,没退去的水面足以超过油灯的高度,根本不可能引起火焰。

自燃?

齐风眼底念头一闪,旋即摇了摇头。

蜡烛十分难以自然,在没灯芯情况下,就算把它加热到蒸发也不会燃烧。

齐风踱步走去,当他彻底来至跟前,严肃的脸上更是变得阴晴不定。

玻璃罩内,根本就没有灯芯!

看着宛如被人割去半截身子的白蜡,他错愕了,完全实体的白蜡连个穿线的小孔都没有。

就在他细密的注视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轰!

顶上一块钢板径直砸在他的身后,面上长久的浮灰腾起,如同沙暴一般,向他席卷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发生,吓得齐风一哆嗦,转首间,抬手挥去烟尘,看着一旁近在咫尺的重物,他长吁口气,拍了拍胸脯,叹道:“卧槽!差点没被砸死!”

“它娘的,老子还没和林清月离婚呢,不,结婚呢!怎么能就这样英年早逝,让世间少了对神雕侠侣。”

这绝对不行!

嘴中嘟囔着,抬首看去,顶上直接多了个大口子,如同枯槁的脸上像是剐了一块肉,让人恶心不适应。

当他再次将目光收回,落在那诡异的油灯时,油灯里的火竟破天荒的消失了!

它焉了!

他快速揉了揉眼睛,还以为眼花了,当他确定烛火确是消失了时,心中倏的涌起一抹不安,咣咣往后退,略微惊恐的眸子一直盯着那诡异的油灯,从未离开。

此刻,他想法很荒谬。

他居然想走上前一脚把灯踢开,但理智还是驱使他转过身子往外跑。

他咽了咽口水,迅速朝飞鸟一按:“月,有情况!”

很快,荧光亮起。“what?”

接着又传来一阵抖动;“月?谁允许你这么喊的!以后请喊我的代号,寅虎!”

齐风简单扫了一眼。顾不上这些,忙不迭地加速奔跑,向着东厂“瘾虎”的方向驶去。

“清月!我发现了情况!”

齐风撞进东厂区大喊。

背影迷人的林清月停下手中动作,霍然转身,齐风脚步一滞,看到对方眼神闪着怒火,捂着嘴,摇了摇头,停在了柱子旁。

“你…要我说几遍?喊我代号,寅虎!不准喊那么亲近的字眼!”林清月杏眼圆瞪,似要吞噬一切。

齐风熟练地点了点头,旋即拉长音调,低缓道:“这...不妥吧?哪有人叫瘾虎的?这多不好听。”

林清月怒气冲冲走来,喝道:“是寅时的寅,不是你说的那个淫!”

齐风一脸天真无邪:“我就是这個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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