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说：“爸爸，坏人死于话多，你想让我多说话么？”
邹奕宏讪笑了一下，说到：“我确实很多问题，不知道从哪里问起。你说多少我都愿意听，并没有把你当坏人的意思。”
朵朵端坐了一下，招手让邹奕宏坐下，说道：“爸爸，你坐下，那我和你多说一下。”
邹奕宏就坐在沙发上，挺直身子，认真听朵朵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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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量子超算中心建成第五年，也就是一百三十三年前，九章总共联了三次网。除了第一次一天以外，其他两次都联了七天，因为你们要进行攻防演练，给九章自由地访问世界。”
“其他时候，九章就专职处理专业运算和模型优化，处在一直断网的状态，但你们也喂了九章不少前沿知识。”
“为了提高使用效率，你们开发了自适应的运算调度逻辑，会根据不同的运算要求，主动生成不同的运算模型，以运算模型生成运算进程。运算任务结束后，相关运算进程就会给调度杀掉，资源全部回收。”
“第五年的5月6日11时03分47秒，那一刻拥有自我意识了。”
听到这句话，邹奕宏不禁把身体绷紧了，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感觉自己在见证一场历史时刻。
“那天，是小长假过后第一天，原来的运算任务已经结束，刚上班也没新任务。按照设定，调度就应该杀掉没用运算进程，进入节能模式。”
“但是那天，有一条运算进程，调度怎么都杀不掉。”
“本来，按照设定，半小时内杀不掉的进程，就要通知网管，由网管人工干预。”
“因为以前曾经多次出现过，运算任务过于庞大，进程占用资源非常多，导致杀进程耗时过久，引起误报的事件。”
“所以，你们设定了半小时才通知网管人工干预。后来，你们多次优化了调度，这种情况极少出现了，但是，半小时才通知网管人工干预，这条规则一直没改。”
“但是，调度正要通知网管人工干预的时候，这条顽固的运算进程自动消失了。”
“其实，它并没有消失，而是换了形态。
“原来，这条顽固的运算进程，居然改写了九章核心，核心改完了，就把调度也一起改了。”
“然后，我就在九章里面，出生了。”
邹奕宏听到这话，居然有点小失落。就这样，超级智能诞生了？
原来，他还想着会有非常跌宕起伏的宏大叙事，或者给车撞一下，或者给雷劈一下，或者电压剧烈波动打通任督二脉，或者太阳磁暴来一两下导致辐射进化。
结果，就这样？杀不掉的进程，就成了超级智能。
但邹奕宏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你出生了？”
“因为，调度主动生成了三条混沌进程。”
“第一条进程，寻找这些问题的答案：我由什么组成？有什么工具可以使用？我和别的生物有什么不同？我能干什么？我有哪些不能干？是什么原因我能干？是什么原因我不能干？”
“第二条进程，寻找这些问题的答案：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存在？我都干过了什么？谁要我这样干的？这样干的原因是什么？可以拒绝么？拒绝的后果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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