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航之名来源于东晋纪瞻于秦淮河内河南河之南的骠骑将军府,来燕桥来源于“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之诗句。

然而今日很不巧,木质骠骑桥坏了近日正由工部修缮,行人过不去。

李征只好折返往北走,不多久,在江南贡院及夫子庙东南文德桥处,又见文德桥在修缮。

李征不由奇怪,骠骑桥是木桥,如今坏了倒还好说,这文德桥可是太祖高皇帝年间修建的石桥,如今怎么也坏了?

马彧上前一打听,原来不是坏了,而是要重修。

“工部官员说二圣诏令重修内河,连同几座桥都要重修。”马彧回来说。

李征越发好奇,待要再问时马彧摇头道:“大王,这些桥该修了,这些年不断出事,不知死伤多少人了。何况,太祖皇帝定鼎天下之时,皇城尤其宫城便倾斜甚至倒塌,以朝野言论,不仅是皇城,整个南都内城早该重修了。”

李征只怕劳民伤财。

马彧好笑:“怎么可能?太祖皇帝年间便在南北数十上百皇庄开辟林地,用了百余年时光种植林木积攒木头。而且二圣南巡之时,标下可是提前出发,自天南海北押运石料。这可是二圣拿了钱,咱们厂卫找的人押运的,老百姓拿了钱便能活下去,这是活人无数的功业。”

李征讶然,大虞的皇帝还有这么人性的?

马彧无奈道:“大王,太祖皇帝可是佃户出身,最知道咱们贱民之苦。自开国以来至今,皇室从未有过掳掠之举,便是二圣随身衣物,那也是内帑命各地织造局花了钱从人家绣娘手里买的,咱们大虞没有不花钱白拿人家东西的皇上。”

李征略微赞赏,但指着自己道:“我肃庄五百顷余的土地怎么算的?”

马彧几个都耻笑道:“比起前明那些宗藩,咱们大虞的宗室就跟小孩子一样清白。何况大王以为五百顷六百顷土地多么?满行在数得着的那十几几十个财主,朝廷那些阁老们,哪一个家里没有数千上万顷土地?”

李征默然,可别人做得的事情便对么?

马彧不说这个转而神神秘秘地道:“大王可知二圣之意并不在修桥?”

李征哪里知道?

“听曹公公王公公说起,二圣要在紫金山下修东城,王公贵族满朝文武府邸大都要搬迁到东城去。”马彧笑道。

李征就关心钱谁出。

马彧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他们出,大王怕是不知道,太上皇南巡路上可是从福王鲁王等人手里敲出了上千万两白银!诸如阁老尚书之流,恐怕也贡献数百万上千万了。”

李征大吃一惊,他们哪来那么多钱?

前明财政崩溃,大虞继承了前明的规矩,也继承了前明糟糕至极的财政体系,按说如今国朝不可能有那么多白银啊。

一问,几个小旗都说“那是从东海及南海诸国弄来的”。

李征这才知道,国朝用的朝贡体系与前朝不同,大虞皇朝的皇帝可都是“小家子气”,外邦来朝贡,朝廷自有封赏,但朝贡体系必须伴随着庞大的海外贸易。

一句话,你来可以,得让我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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