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暮看了眼手表,居然已经临近饭点了。

“原来距离你刚刚离开那会儿都已经有三个小时了!”难怪自己会坐在地上起不来,她都完全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能有这么快。

“所以,有什么发现?”见秦知暮闭着眼,满足地伸着懒腰,满脸轻松的样子,霍君宴勾唇一笑,将话题转回正题上。

“我发现很多小型或者低端社区开发项目在工期即将结束的时候都会出现你方迟延给付的情况。”秦知暮睁开眼,言归正传。

“而且逾期付款的原因基本都在于供货方的物料质量问题。”

她坐直身体,冲霍君宴指了指还默默躺在地上快被人遗忘的记事本。

“你可以看一下,几乎就在半年内对方就一纸诉状起诉你方要求归还工程款或者是货款。”

秦知暮见他拿起记事本一页一页地翻看着,脸色稍沉。

“最有意思的是,没多久这些案子就都以调解撤诉的方式结案了。”秦知暮继续补充着。

“调解撤诉?”霍君宴翻看着桌上的文件,没有一份法律文书,她是怎么看出这点的?

秦知暮将双腿踩在地上,慢慢地直起身站立起来,在确认已经没再发麻后她不紧不慢地来到办公桌前,一边从容地穿上高跟鞋,一边继续解释着,“裁判文书网上没有这些案子的判决书,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案子没有经过判决就结案了,也就是说,要么双方调解,要么就是对方撤诉。”

“所以,猫腻就藏在这其中。”霍君宴将秦知暮记事本中的内容用手机拍下,随后他合上手机,将桌上的文件按秦知暮排列的顺序依次整理好放入保险箱内并锁上。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是老爷子对这个集团的总结,看来很多事情都已经烂在根里了。”

难怪老爷子会着急忙慌地把霍君宴捧上位,还是碍于面子不方便自己出手罢了。

“的确,这些事情光靠钱剑春一个人肯定做不到,就算加上杜长宇出谋划策,最多只是在诉讼策略上出了鬼点子。我觉得暗中应该还有其他人在行动。”

硕大的集团分支机构繁杂不说,这么多员工每天这么多的业务,养几只“硕鼠”实在正常不过。

“而且我查了这些波及到的项目工程,目前业主的入住率也达到了80%,没有太多的纠纷,所以还算幸运。如果是因为偷工减料而牵涉到工程质量问题的,那可就麻烦了。”

秦知暮查询着这些地产的二手价值,不降反增,看来有霍氏地产的背书,目前舆情还是可控的。

“恐怕这其中牵扯到不少利益链。”霍君宴漆黑的双眸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如深渊般深不见底,脸色也仿佛笼上一层寒霜。

“这事情只能抽丝剥茧,切不可打草惊蛇。”秦知暮靠近他,伸出双手抚摸着他的双眉,试图抚平蹙在一起的剑眉。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只是秦知暮没有想到这霍氏的王冠竟然如此沉重。对于他的处事不惊,秦知暮深感佩服。

“先不说这些了,走,带你去个地方。”霍君宴拉起秦知暮的手,准备离开办公室。

“等一下,我的包。”秦知暮盘点了一番四周,确认东西都收拾好了之后拿起包包,拿起咖啡杯问,“这个怎么处理?”

“放桌子上吧,一会儿会有人来打扫的。”霍君宴替秦知暮接过咖啡杯,随意地放在了桌上。

“说起来,你这个咖啡杯用得也太奢华了吧,就不怕客户摔碎了?”眼前这个红色“h”牌的咖啡杯孤零零地被摆放在豪华的办公桌上,华丽感四溢。

“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霍君宴说着。并替秦知暮将垂散的一缕发丝捋到耳后。

“谢谢!”此刻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情绪了,眼前的他总是能在细节之处打动到自己。

对于自己的喜爱,他似乎了如指掌,那么他呢?他平时的爱好又是什么?目前已知他喜欢喝茶,其余的还没看出来。

本着不服输的精神,秦知暮决定好好观察一番,正好前几天的工资到账,她可以给霍君宴买个小礼物以示诚意。

她勾着霍君宴的手臂,随他一同走出办公室。

“还这么客气?”对于自己的礼貌似乎他并不是很认同。

“这不是客气,这是种礼貌。即便我们现在是情侣关系,基本的尊重和礼貌还是要有的。”秦知暮耐心地解释着。

“暂时,被你说服了。”霍君宴无奈认同,他低眸看她,声音闲散。

此刻若不投降,伶牙俐齿的秦知暮可能会展开好一番辩论。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两人一同走出办公室,在秘书们的注视下,霍君宴依然选择了普通电梯下行。

幼稚的男人,秦知暮在心中暗想。但心里还是因为这样孩子气的行为而暗自窃喜。

“我们去哪儿呀?”她忍不住问。

“秘密。”霍君宴故弄玄虚,卖了个关子。

“哦。”其实只是自己肚子饿了,想问问一会儿去的地方有没有吃的。

正想着,寂静的电梯里,秦知暮的肚子传来一阵抗议。声音不大,但也足够引起这电梯里唯二的两人的注意力了。

她尴尬地以咳嗽掩饰自己的局促。一只大手环住自己的纤纤细腰,“看来,是我招待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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