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轻的时候比较叛逆,走了一些比较危险的路,因此也得罪了不少人。家里的恩怨也很复杂,我这条命什么时候会突然挂了,我自己也预料不到。”竺屹康苦笑着,握住茶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对于我来说,新岚是我的一切,即便万一我不在了,我也想尽我的所有护她一生安稳。”

她想到了霍君宴所说的为了自己的爱人不顾一切,她的心里颇有感触,眼角有些酸涩。她敲打着键盘的双手停下了动作,她盯着电脑屏幕却无法保持理智的状态。

“除了遗嘱,一般我会留下影音资料存档。除了将你的遗嘱内容复述一遍以外,你有什么想对蔡女士说的也可以在这里表达。”她垂下头在公文包里翻找着自己的简易迷你三脚架,撑开后立在桌面上将手机架在上面,并打开摄像界面。

“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也不会影响你,就当我不存在就行。”秦知暮深怕自己在场时他会放不开,特意补充解释着。

“拿着,你一会儿可能会需要。”竺屹康将一盒纸巾放在自己面前,暗示着一会儿会比较煽情。也不知他这举动是不是存心调侃自己。

秦知暮看了眼纸巾不知如何作答,她见竺屹康整理好自己仪容一切就绪后,按下了拍摄键。

“新岚……”竺屹康调整好情绪后,娓娓道来。

夜晚,飞机在空中划过,画了一道美丽的抛物线。霍君宴一手拖着登机箱,一手搭着西服查看着手机信息。

关闭飞行模式后,一连串的信息推送出来,有些是国外合作商发来的邮件,有些是业务部门加班整理的文件,只是却没有秦知暮的信息。

难道,还在加班?他忍不住拨通秦知暮的电话,但是电话里却一直传来“嘟”的忙音声。

“霍总,我先去找车。”刘熠安见他正皱着眉打电话,立马接过霍君宴的登机箱率先往地下车库走去。

跟着人流,霍君宴无意识地向前走去,秦知暮的电话依然无人接听。他来到到达层,眼眸随意一抬,不远处有一个夺目的身影站着。

霍君宴放下举着手机的手臂,将手机随意放进口袋里,大步向前方走去。

只见秦知暮还穿着上班的通勤正装亭亭玉立地站在原地,面带笑意地看着逐渐靠近的霍君宴。

原本长及锁骨的黑发长了许多,微卷的发丝随意地向锁骨以下的方向垂落,更显女人味。

“怎么到机场来了?”霍君宴内心一阵欣喜,他发航班号纯粹只是想让秦知暮安心,没想到她却给了自己如此的惊喜。

他刚走近几步才发现秦知暮面带笑意的眼眸此刻却是红肿的,鼻尖也微微发红,似乎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怎么哭了?”他伸手触碰着她脸颊,想抚平已经渐渐淡去的泪痕。“谁欺负你了?”

“我只是,想你了。”秦知暮露出一切安好的微笑,但此刻她仍被竺屹康先前的录像影响着,所以笑得有些勉强。

她见霍君宴的表情依然严肃及担忧,意识到自己可能笑得比哭还难看。她向前一步,靠在霍君宴的胸膛前,双手搂住霍君宴,一言不发地闭上眼。

霍君宴轻抚着她的后背,不再说话,只是大脑飞速思考着,上飞机前一切都还正常,因为秦知暮约了客户所以没有多聊,但她的情绪是开心的。是不是客户的问题?

一定是受委屈了她才会如此。认识她到现在,霍君宴还真没见过一贯坚强的秦知暮哭过。

“我只是今天遇到了一个客户,听了一段悲伤的故事,还没缓过来罢了。”秦知暮离开他的怀抱,解释着。

时间也不早了,在机场蹉跎岁月也不合适。秦知暮在见到霍君宴之后,也没先前那么郁郁寡欢了。

“能让你服软的客户可不一般,能让你哭成这样的,得是什么极品了?”再三确认秦知暮并无异样,霍君宴牵住她的手往车库走去。“我送你回去。

“我开车来的。”

“那我跟你回去。”他握紧她的手,大言不惭地作出决定。

“啊?”秦知暮吓得停下了脚步,她并没有预料到事情的走向会是这样的。经过五个工作日洗礼的家里,她还没来得及打扫呢。

“你现在这个状态怎么开车,走了。”霍君宴不容置疑地走进电梯,他按着开门的按钮,等待着。

“哦。”秦知暮拗不过,只得跟进电梯。

怎么办?第一次带男人回家的秦知暮心里无比忐忑。霍君宴刚刚说的跟自己回去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狐疑地偷看着身边的霍君宴,试图理清他的意思。而原本只是出于安全考虑想送她回家的霍君宴在接收到秦知暮怪异的表情后就猜到是她想偏了。

他低眉一笑,向后靠在电梯墙壁上。此刻他突然想顺应秦知暮心里的小剧场,看看顺水推舟之后会是怎样。

他坦然地拿出手机拨通刘熠安的电话,正巧刘熠安已经将车开出,准备接他上车。

“霍总,我马上到。”

“你一会儿把我的箱子拿下来就先回去吧,我今天住秦知暮家。”说罢,他再次露出狡黠的笑容。

而站在一边的秦知暮和电话那头的刘熠安均是一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的样子。

“什么?”

“什么?”

受到惊吓的二人不约而同地说出了同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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