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宗城内。

典鸳鸯被带进一间静室中,身后石门缓缓关闭,独留典鸳鸯在里。

此时典鸳鸯周身灵力被封禁,体内一丝灵力都提用不出,她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偷偷的打量了一番静室的环境,四周皆是石墙垒就,室中石桌石凳,陈设颇为简约,后墙之上一个大大的手写‘道’字最为醒目。

四周石壁上,几盏铜灯,灯火通明,难得的是,静室中却没有一丝的油烟味,不知这灯油是何物所做,燃烧时不但没有油烟气,仔细闻一闻,甚至还有一股馨香之味。

静室之后应该还有房间,在后墙的‘道’字两旁,各有一个通道,不知通往何处?

如今,静室里只有典鸳鸯独自一人,四周安静的可怕,落针可闻,典鸳鸯毕竟是少女心性,此时也不由的有些害怕,心中冷凌凌,她小心翼翼的来到一个甬道口处,趴在石墙边小心的伸头往甬道后面观瞧。

但见通道之后连接着一间更加宽敞深邃的石室。

虽然这间石室相比外间更加宽大,但是相比外间石室布置的简约风格,里间的这间石室布置就拥挤了很多,石室里堆满了杂乱物品,或者说堆满了杂乱的书籍竹简更为妥当,这更像是一间书房。

书房里竹简烦乱,随意的堆放在书架上,茶几上,甚至地上,横七竖八随意丢弃。

但这也同样说明石室主人有经常翻动这些竹简观看,那些需要经常翻动的竹简便随意放在手边,以方便随时翻阅察看。

从室顶上垂下无数的白色丝绢,丝绢上笔走龙蛇,写满了符文,或者道藏宝典名言。

这些符文字迹无不彰显着此间的主人是一位潜心修道之人。

典鸳鸯受到‘青莲道人’的影响,对修道之人有着天生的好感,她心中的好奇心霎时压过了恐惧,典鸳鸯悄悄的步入石室中,仔细的打量那些用朱砂写就得符文,以及用坛墨写就的道家经典名言。

名言名句用隶书写就,字迹很是潇洒飘逸,自有一股涤凡脱尘的神仙之气蕴含在其中。

典鸳鸯不由沉浸在字里行间,这些字迹同自己师父的字迹颇为相似,似乎同出一辙,让她倍感亲切。

正当典鸳鸯恍惚之际,耳畔传来一声问候,那话音虚浮缥缈,似乎中气不足,虚弱无力,但又仿佛从四面八方涌来,无处不在。

“小丫头,能看得懂么?”

典鸳鸯顿时一惊,自从她进入这间静室,便未曾发现竟还有人在,她瞬间打起精神,严阵以待,即使用不出灵力,也不能束手就擒。

“哈哈哈哈,小丫头,莫要慌张,老夫可不是什么坏人,要说起来,论辈分你应当叫我一声师伯才对。”

典鸳鸯循着声音往里看去,在静室的最深处最幽暗处,一个道人摸样的中年那人正在哪里打坐,由于光线昏暗,无法看清他的容貌。

此时他双腿盘起,端坐在蒲团之上,他手掐指决,虽正襟危坐,却并不显得僵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的自然祥和之意,仿佛与周身环境融为一体,给人一种悠然自得的自然美感。

典鸳鸯道行不足,自是看不出那道人道行的深浅,只是觉得那道人的打坐方式很是特别,似乎已经与自身周遭环境,甚至与天地融为一体。

但若是一个得道之人见到,必会将那道人惊为天人,因为此时那道人的打坐境界,已经到了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境界。

正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这道人如今竟能与天地同生同源同容,这正能证明他的道行已通天地,离成就大道之业也不过只差一步之遥而已。

只是这一步却是天涯咫尺,悟不到就是悟不到,天荒地老也是无用;悟的道就是悟的道,朝夕而已。

典鸳鸯见那道人如此祥和,心中警惕之意不由慢慢消解,她温声问道:“你是何人?”

“哈哈哈~,贫道张角是也!”

“张角?张角是谁?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

张角明显一怔,不由问道:“额!?怎么?小丫头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头么?”

“嘻嘻~!张角嘛,当然听说过你的名头了,如今这天下谁还不知道张角大名?哪还有没有听说过‘大贤良师’的名头的?”

“只是,你是张角又如何?我们素不相识,从无瓜葛,你无由把我掳来是为何?”

“哈哈哈~,牙尖嘴利!小丫头,我切问你,‘青莲道人’与你何故?”

“她是我师父!”

静室突然陷入寂静,典鸳鸯扑朔着两只大眼睛,看着打坐在静室幽暗处的张角,久久没有做声,典鸳鸯心中不由泛起疑惑。

她心中暗想:怎么听到青莲道人是我师父,他便不做声了,难道他是我师父的仇人不成,找不到我师父,便把我捉来撒气,若真如此,那该如何是好?如今我灵力被禁,毫无还手之力,他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下可糟了。

典鸳鸯眼珠乱转,心中思量着对策。

张角突然长叹一声,悠悠说道:“她还好么?”

典鸳鸯小脸一仰,骄傲的说道:“我师父当然好了,她老人家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寄情山水,遨游天下,活的不知有多逍遥自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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