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醒醒!”一阵摇晃把沈溪洞摇醒了,沈溪洞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荒地,脑子里还以为自己还躺在阿武家的院子中,挥了挥手嘟囔“天还没亮,再让我躺一下”话刚说完,突然就感觉有人踹了自己一脚,沈溪洞登时清醒过来。抬头看向踹他的人。“瑜濛?大早上的,天都没亮,你在干嘛?”说完这话就觉得周围不太对劲。

抬头望去,哪有什么房子,连自己躺着的地方都是碎石地,沈溪洞眉头一紧,爬起来问陆瑜濛“瑜。。。卢雨,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在阿武家吗?”说着拿出玉青杖,四处寻找师父的身影。

一旁的卢雨抱臂,脸色有些僵硬说道“昨天的那个老丈也不见了”“啊?”沈溪洞茫然地看着四周,一股死寂感笼罩着他们两个,太多疑问涌上心头,沈溪洞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忽然一阵阴风吹过,不远处传来缥缈的铃声,沈溪洞看了看陆瑜濛“走。”

两人顺着声音,走了没几步,便见到一块石碑,石碑上赫然刻着“安庆村”三个字。沈溪洞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窜上,连带汗毛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陆瑜濛的脸色更差,配上现在的场景,让沈溪洞都有些害怕。两人紧挨着一步一挪地朝着发出铃声的地方走去,很快,薄雾再次弥漫在两人周身,沈溪洞虽然觉得这股薄雾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太过在意。

而一旁的陆瑜濛,却忽然对沈溪洞说“这雾不太对,小心些”沈溪洞点点头,拉着陆瑜濛小心向前走去。在迷雾中跟着铃声又走了半炷香的时间,忽然一阵微风吹过,迷雾散去,眼前出现了一片湖泊,而湖中央还有一座凉亭。

沈溪洞考虑要不要进去时,看到师父就躺在凉亭中,而在师父身旁还有一个白发女子在抚琴。琴声悠扬,拂过水面,令沈溪洞心情愉悦,慢慢朝着凉亭中央走去。突然一声沙哑的鸟鸣在耳边响起,沈溪洞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发现周围迷雾散去,眼前哪有什么湖泊凉亭。

不过陆瑜濛好像也被琴声迷惑,两眼发直,眼角挂着泪珠,一步一步向着面前的死水潭走去。沈溪洞拦腰将陆瑜濛抱起,往后撤了一段距离,带离水潭边。陆瑜濛好像脱离幻境,清醒过来了,看着沈溪洞还抱着自己,一个用力,按着沈溪洞的肩膀翻身跳了下来,就要往死水潭跑去。

然而再环顾四周,却发现周围的场景跟自己眼中的不一样。皱起眉头,将将停下脚步疑惑起来,沈溪洞揉着自己肩膀追上来“我说卢小姐,你这也太用力了。你刚才被迷惑了,要不是我机智,把你带出来,你现在已经在死水潭了,知道吗?”陆瑜濛知道过程后,一脸惭愧地向沈溪洞道歉,刚想查看一下沈溪洞的肩膀,突然又传来铃声,两人这次有了警惕,小心翼翼地一番寻找下,发现铃声来自刚才路过的石碑,而两人距离石碑不过三步距离。陆瑜濛意识到是这个铃声在作怪,飞身一把将铜铃摘了下来。

此时周围薄雾终于散去,太阳也逐渐笼罩这片大地,沈溪洞发现师父正抱着一块石头坐在不远处,急忙上前。却发现师父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沈溪洞以为师父出了什么事,急忙摇晃师父“师父!师父!”

金抳不耐烦地推开了沈溪洞“臭小子,我还没死呢”“那刚才师父那样子。。。”沈溪洞本想说幻觉,但看见师父那危险的眼神,改口抱怨师父的样子吓死他了。“你说那个铜铃吗?”师父不屑地瞥了眼石碑,随手将怀里的石头扔掉“摄魂铃罢了,配合这里的风水才能有这样的效果”接着金抳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草屑。

而沈溪洞不经意间看到师傅眼角一闪而过的泪痕。这时陆瑜濛提着铜铃过来“我听叔父讲起过摄魂铃,是个好东西,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实物”说着打量这个不太起眼的铜铃,沈溪洞也满脸疑惑地看着陆瑜濛手里的铜铃“这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

陆瑜濛指了指石碑“想来,安庆村也是当年被吞日教祸害了的村子”“吞日教?”沈溪洞一听,赶紧跑到石碑前仔细观察起来。在陆瑜濛的讲述中,原来这安庆村一直是黄河边上的一个小村落,直到十五年前,来了一批吞日教的成员,在村中展示神迹,让从来都捕不上鱼的阿武钓上了一条七十斤的大鱼,这个村子里的人就相信吞日教是来拯救他们的。

直到十年前,吞日教被朝廷围剿,为了最后的利益,吞日教将村子里的男人全部强行带走,没用的老弱妇孺则就地处理,这块石碑就是当时侥幸逃脱之人立下的。石碑上除了刻着幸存人的名字外,在一旁还有官印。

沈溪洞听完不由得叹了口气,看着这块石碑,更觉得凄凉。一旁的金抳却说道“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我们做我们能做的,才能让这个世界变得好一些”一直沉默的陆瑜濛缓缓走到一座坟包前“这里”指了指坟包。

沈溪洞跟过来,看到牌位上赫然写着“安庆村老少三十二户”只从字迹上都能感受到当时幸存下来的人,饱含何种怨恨与不甘,沈溪洞见此不由得心生怒火“该死的吞日教!该死的世道!”金抳摇头叹了口气“吞日教太过心狠手辣,做下的又何止安庆村这样的惨案,当年到处都是被吞日教迫害的百姓。过去了十年,如今卷土重来,也不知吞日教在各地又发展成什么样了”几人长吁短叹了一阵,转身走回大路上,继续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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