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打笑脸人,司马闵满脸堆笑,作揖道:“敢问小哥,在下哪里得罪。”

司马闵摆摊说书只为糊口,心中无有个大是大非。爱听他书的人多是些泼皮,他自然是去迎合泼皮们的口味。

十年寒窗,却屡屡落榜,将他当初读书的信念早已磨灭。

种田,他手无缚鸡之力;经商,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当兵,他贪生怕死。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就是司马闵这类落魄的书生了。

文天祥见他谄媚的样子更加动怒,道:“你好端端讲你的淫辞邪说,怎要去抹黑岳王爷。”

司马闵瞧这少年郎辞严色厉,却不知自己哪里触犯了他,这小本的买卖让他一向小心谨慎,只一个劲的赔着笑脸,道:“小哥,你我意见不合,大可议论一番,怎能说我是故意抹黑呢。”

文天祥撩起衣袍,左手双指点点戳戳,右手提着袍角,唱道:“悔不该...悔不该书生你为了生计放廉耻,赞那奸臣抑忠烈,悔不该咱读书人无气节,为那三斗米折腰。”

司马闵一收脸上笑容,辗转间双手大大摊开,亦是义愤填膺,唱回:“呀——呀——呀,好一个半大的儿郎,自古忠奸两难辨,不争的事实你怎可忽视,高宗陛下孝义君,良苦用心你怎地体会。”

二人摆开阵势争鸣,街上的行人都纷纷驻足观望,也不帮腔谁,只看个热闹。

文天祥绕场地一圈,精神抖擞,使一招小擒拿手,拿住司马闵手臂,如铁钳使其无法挣脱,道:“我来问你,何为大义,何为小义。何为大家,何为小家。”

司马闵眼对眼,鼻对鼻,回道:“救死扶伤是为小义,为国为民是为大义;大家即为国家,小家即为自家。”

文天祥道:“国仇家恨,江山易主,金兵蹂躏我大宋子民,这该当如何。”

司马闵另一只手推开文天祥,大笑一声,道:“黄口小儿,狂妄无知,你可知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若我大宋与金人殊死一搏,岂有你今日安乐的日子过,我来问你,这些年来,我大宋在沿海一带,经济发展的如何,人民的生活可有改善,你在这夸夸其谈,殊不知背后是国泰民安的强大后盾。”

文天祥道:“我大宋西北的子民在异国他乡受难,他们是不是我们的同胞,他们的处境我们就全然不顾,假使他蒙古再侵犯我大宋,又该当如何。可是再往南迁。”

司马闵狂笑不止,道:“南迁又如何,你可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当年西楚霸王有勇无谋,为一己身名,不肯过江东,敢问后来又如何了。”

文天祥从靴筒中抽出一把匕首,举过头顶,喝道:“你可要看着这柄刀子说话,别闪了舌头叫你我不自在。”

周争在一旁发问:“天祥兄儒雅不俗,为何今日如此动怒。”

程英道:“这说书人狡言善辩,一套歪理邪说把岳王爷英名玷污,我大宋有气节之人都不会容下。”

司马闵退后两步,惊恐道:“你待要怎样,这光天化日之下,你还要行凶不成。”

文天祥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他,如同审问要犯,道:“你今天可要说的通了,只要这旁人道一句你有理,我便以死谢罪,但凡是没人应你,那别怪我这刀子锋利。”

司马闵略有些胆怯,他虽振振有词,经不住这少年郎一身铁骨铮铮作响,告揖道:“小哥,意见常有不同,在下上有老,下有小,做这行当不过图个养家糊口,说的不合你意,大不了不说了,何必要害我性命。”

文天祥青筋暴起,厉色问道:“你说岳王爷是逆臣,那我问你,岳将军贪功冒进,既然是要谋反,为何又被‘十二道金牌’召回,他何不拥兵自重,就地起事。”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