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半晌,会馆里人来人往的嘈杂开了,旭伟迷迷糊糊的从办公室醒来,凯丽已经下楼工作去了,旭伟揉了揉双眼,在床上缓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昨晚发生的所有事情。

下楼之后,去厨房随便吃了点早餐,又上楼坐在办公室发呆,拿着手机翻来翻去的看也没有一点秀女的消息,也不好意思主动联系秀女,只好强装镇定的在会馆待了一天。好在没有在会馆的员工脸上看到异样,旭霞和凯丽也都在照常工作,看来秀女还没有把自己和凯丽的丑事公布于众。

一直待到傍晚,也没有任何人联系自己,连平时总部每天找自己对帐的那几个会计和主管,也没有按时发来应对数额,旭伟就有些慌了,想着应该是秀女通知了他们,已经把自己开除了也说不定。于是打开手机看了看几个平时工作常用的微信群,也是一切正常,唯独没有需要旭伟办的事。

到了晚上,旭伟干脆不再胡思乱想,叫了几个朋友在会馆大喝了一顿。散席之后,旭伟本想叫凯丽上楼睡觉,但又想到秀女说不定下班之后会来会馆找自己谈谈,到时候又看见和凯丽睡在一起反倒不好。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在会馆睡觉,安顿凯丽回家后,锁了门走了。

从会馆出来,一个人溜溜达达走在街上,不知道该去哪里。想到和凯丽第一次相遇是在小火锅店,就买了瓶啤酒一边喝一边往魏家所在的村子走。两三年年没来,村子里街边的门面房好多都翻盖一新,一家比一家的楼高。先去魏家的房子看了看,几个生意倒也还算不错,看来魏静雯确实比结婚前安分了不少。

往坡上走去,看见路西一侧的房子被铁皮围了起来,只剩下路东的一排房子还在营业,但生意比以往好了不少。进去小火锅店一问,才知道村子马上要拆迁了。

这个小火锅店,本来是旭伟在桂花香打工的时候用第一年吃回扣的钱偷偷开的,雇了一个小伙子经营,一个月给三千块钱工资,是为了有一天吃回扣的事情被发现后自己有个赚钱的退路。后来越来越忙,无暇再管,旭伟就和那个小伙子商量由小伙子一个人负责,赚的钱两个人对半分。再后来,旭伟连去也没时间去,小伙子索性就以承包的形式,一年给旭伟交两万块钱,剩下的全归自己,旭伟彼时正和秀女打得火热,不在乎这点,也就没说什么。

今天一看,小火锅店的生意竟然如此火爆,旭伟一进门就打趣的说看来自己一年只要两万块钱有点亏了。小伙子看旭伟来了,连忙招待,说是因为村子要拆迁了,来了好多施工队生意才好了起来,平时并没有这么多人。

旭伟说在家呆着烦闷,出来逛逛,让小伙子准备点吃的自己喝点,小伙子不敢怠慢,在吧台旁边单独支了张桌子,去后厨切了两盘新鲜羊肉,让自己女朋友照顾客人,自己坐下陪旭伟喝着。

旭伟的本意是,也不回家,也不去魏家,更不去公司和会馆,无论谁打电话也不接,家里人等急了自然会找秀女问起自己的去向,秀女找完一圈找不到以后,一定会问旭霞,旭霞知道小火锅店的事,最后秀女一定会来小火锅店来找自己。到时候,旭伟就可以向秀女展示自己仍有后路,并不是离了会馆和公司就没有了经济来源。

哪知到了凌晨一点多,小火锅的客人也都走的七七八八了,居然还是没有人联系旭伟,起初旭伟还以为是手机坏了收不到消息和电话,可重启了几次又查询了话费余额之后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旭伟就有些纳闷,秀女和魏静雯不联系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冯父冯母和旭霞也不给自己打电话?难道是秀女对他们说了自己和凯丽的事情?

火锅店的小伙子和女朋友看旭伟一点多了还没有走的意思,只是一瓶接一瓶的喝啤酒,以为是旭伟要拿回火锅店的经营权,也不敢多说话,一瓶一瓶的陪着喝酒。

眼看顾客已经走完,旭伟不好意思再逗留,也起身走了,剩下小伙子和他女朋友一头雾水。

一个人走在街上,百无聊赖,他实在想不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如果秀女对自己没有意思,为什么要做出那么许多亲昵的动作。难不成,她真的只把自己当作弟弟?不对不对,如果她只是害怕孤独需要人陪,那她完全可以去找,可以去找.....是啊,她可以去找谁呢?她母亲早年就跟人跑了,父亲死了,家里爷爷奶奶全不在了,一个亲人也没有,她可以找谁呢?她没有朋友吗?对了她没有朋友,她一直在外面上学,直到她父亲病逝才回来,那为什么不找魏静雯呢?哎,算了,魏静雯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值得交往的地方。可就算这样,就算她只把自己当弟弟,为什么对自己做出那么亲昵的动作呢?那不是暗示是什么?那不是挑逗是什么?她为什么要抱我?不对,她没有抱我,是我抱的她,那她为什么不反抗呢?喝多了?断篇了?就算是喝多了,那么其他亲密的动作又怎么解释?她为什么要....为什么要,对啊,她似乎没有没有自己做出什么亲密的动作,最多只是喝醉了把头在自己肩膀上靠了靠而已,这算亲密动作吗?这算是暗示吗?这怎么不算呢?谁会把自己的头靠在别人肩膀上呢!?即便是弟弟也,弟弟的话...倒也还说得过去,可是,喂我吃东西总算是亲密吧?你干嘛好好的喂我吃东西呢?等等,旭伟仔细回想了一下,倒是有几次秀女喂自己吃东旭的时候,但不是好好的就喂了,是在自己做饭的时候,要么就是烤虾的时候,总之,是在自己双手占着的时候,因为自己腾不开手,秀女才喂自己吃东西来下酒!难道,她真的只是把我当兄弟?真的对我没有感情?那我喂你的时候你干嘛要吃呢?为什么要接受我的爱意呢?这难道不是另一种暗示嘛?总不能算作我的一厢情愿吧?是我一厢情愿吗?哎,我真的只是一厢情愿吗?

旭伟漫无目的的走着,脑子里不停的胡思乱想,抬头看见一个灯光昏黄的按摩店,再也支撑不住,东倒西歪的进去,喊着要人来按摩洗脚。店里人见他醉了,不想接待,旭伟掏出钱包捏了一把钱,有一千多块,扔在吧台上,两个女人才把他搀进房去。

就这样晚上随便找个地方喝酒鬼混,白天漫无目的闲逛了十几天,居然还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找过旭伟。每天浑浑噩噩的,感到十分空虚和孤独,有时半夜惊醒,甚至有点害怕,旭伟再也坐不住了,准备明天先去会馆转一圈,看看能否从旭霞口中探听出一点家里的消息。转念又一想,会馆说到底还是集团的财产,既然已经和秀女闹崩,以什么身份去呢?去了又干些什么呢?

正在想着,看见手机屏幕亮了,赶紧去看手机,旭伟的手机已经很多天没有响过,这一亮,一下子拨动了旭伟的心弦。

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秀女的信息“冯旭伟!你死了?!我管不管我了?”

旭伟一看,想着秀女一定是遇到什么危险,就赶紧打了电话过去,谁知接连打了几个都被秀女挂了。旭伟准备再打,又收到秀女信息“别打电话!我在卫生间,不能接,你快来!”

“你在哪?”旭伟回信。

“你死哪去了?不在会馆?我在会馆,蕴秀园包间的卫生间,速来!”

旭伟看左右没有出租车,也顾不得酒驾,骑上火锅店小伙子的摩托车飞速往会馆赶。

“什么人在蕴秀园吃饭?”刚进会馆的门旭伟就找到凯丽问。

“没谁啊,就是总部那谁~,那个谁!”凯丽朝旭伟挤了一下眼睛,意思说就是那晚冲进门来撞破二人奸情的那个女人,“还有分公司的几个老总带着几个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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