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看向黄渊平,黄渊平颔首示意后,对着孙庆祥说,“孙长老,你有何事要说?”
“费天人委托了孙长老,不知可有手令?”
“只有口谕,没有手令”,孙庆祥转身对着县衙的大门,“万真人,常真人,易公子似对天人委托有疑虑,恳请两位真人作证”
“确有托付”,大门紧闭的县衙传出了一个声音
周明走到易世观的食案前,“这是天通商会的万斌昆真人,他正在屋内陪同神门宗常阳真人说话。天通商会在夔州的一应交易,均需获得道尹的首肯,万真人时常拜见费天人”
孙庆祥绕过食案,走到中间空地的位置后,上上下下打量着易世观,目光最后停留在他的脸上。
“天人托付的事,两位真人作证,你可还有怀疑?”
易世观双肩一耸,右嘴角斜着提了一点,看着他不说话。
“好,既然认可了,我便履行天人之托付。在此之前,我先问下,张玉柱、洪锦绣是否均为天工坊之人?”
“这便是天人的托付?”
“易世戒!不提天人委托,你就是这么对长辈说话的?这么对宗师说话的?”
“哦,既是长辈在前,那就论论长幼之礼。不提我妹妹被你孙家长辈虐待有负委托之事,今日您可曾告知我您是谁?”
“你也不必装模作样。易世观、易世戒,加上相貌,你想必就是易世观的兄长吧?”,见易世观没否认,他又继续说,“易世观背后偷袭打杀神门宗弟子,他现在在何方?”
易世观站起身来,对着孟世明遥遥拱手,“孟大人亲来,也是为此事吗?”
“算,也不算。你们说道你们的,我自旁听即可。还有,今日我不以官身在场,你我皆是启灵人,叫我兄台或孟兄均可”
易世观心理清楚了,这位似乎也想和周明一样来和稀泥,心里安定了大半。脸转向孙庆祥,“这位长老,舍弟失踪之前是与您在一起吧?那日家师与我同去迎弟妹,现在只带回舍妹李舒窈,舍弟在何方,不应是在神门宗吗?原本还计划与家师一起前往神门宗要人的,现在这位长老倒是把事推得干干净净,好算计!”
“好奸诈的小子!”,孙庆祥没想易世观吃干抹净不认账,导致他后面的话无法说,阴沉的脸上顿时变了颜色,“好!这且不提,张玉柱、洪锦绣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杀我24名神门宗弟子,宁远寨及南川县城均有大量人证,你要是不认的话,我可以委托真人亲自从永镇过去携请见证人过来”
“却不知张大师、洪宗师为何要打杀神门宗之人呢?”
“丧心病狂之人谈何动机,但是打杀人之事有多人见证”
“好一个丧心病狂!张大师与洪宗师与永镇不少人常长聊论事,不知他们是否也为丧心病狂之人。这位长老既然不愿意说,我来补充一点细节。当时神门宗师共有15人围住张大师与洪宗师的住所,不知您可认?当然,不认也可以”
孙庆祥为之一顿,在快速猜测易世观的目的,缓缓的说道,“那日……神门宗,接到秘报,说,有一对夫妇可能为外地的劫匪,所以围住了秘报的地点”
“有意思,秘报,有意思,哈哈,哈哈”,易世观没想孙庆祥也开始现场捏造了,估计他原先的腹稿都用不上了吧,顿时拍着食案狂笑不止。
黄渊平皱着眉显然很不愉快,孟世明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一脸坏笑地看着易世观。现场各食案背后的人群,也开始有了一些小声的讨论。
孙庆祥的手背青经凸显,虽不说话,但眼神似乎要杀人了。
“这位长老,按照《唐律疏议》中《斗讼律》的条文,各宗门之人无权进入民宅,你们这么多认一起进入,这属于拒而杀伤,何罪之有”
孙庆祥显然没读过朝廷的法律条文,但他反应极快,“神门宗弟子只是协助办案,现场还有县衙的人,也均被残忍打杀”
宗门之间争地盘这种事,偏偏想用合规的样子来掩饰。易世观也不和他扯了,那就直接拼实力,也看看天工坊现在到底有什么影响力。
“这位长老,衙役之死谁能证明不是神门宗所害?另外,神门宗贸然围攻我天工坊弟子的住所,可是计划与我天工坊开战?”,易世观在硬气的同时,也做着随时变身的准备。金字塔里也放着不少逃跑和打架的东西,一有情况可以马上动手。
孙庆祥没想会有这种局面,脸色铁青,来前他准备了多套腹稿,但是一套也没用上,而神门宗已在费航天人前做了承诺,一旦与天工坊正式翻脸,神门宗落不了好,他更落不了好。但是是很多事情没法明说,只能憋他一肚子火没地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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