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心头沉甸甸的。
极为内疚。
有太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万里与他，接触的时间并不长。
却愿意倾心教导他修炼。
将自己的独门武学全部传授。
甚至在自己临行前送出他随身携带多年的贴身武器。
而现在。
又为他暴露出神宫境实力，今后难以再安稳隐居下去。
最为要命的是，他已经不能再出手。
且仅剩两年可活。
说太多是矫情。
可秦万里做了这么多。
付出这么多。
不说，又显得他没有良心。
“你不用这样。”
秦万里抬起头。
“我已经足够幸运。
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世道活了超过百岁，已经活够了。”
秦万里脸上的表情很淡然。
“在临死前终于和一名神宫境对战，一展所学。
个人已经没有遗憾了。”
秦万里竟然反过来劝说张昊。
让他不要太内疚。
“我还要谢谢你，让我终于下定决心，真切感受了一番我早就达到却一直如镜花水月的神宫境实力。”
秦万里说到最后，嘴角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张昊感觉更加惭愧了。
“别想其他，坐。”
秦万里鼓起中气，让张昊坐下。
“我看到你身上之前有多彩的铠甲在身上，后面突然破碎消失。
这是什么武道，我从来没有见过。”
秦万里想起刚才战斗时发现的细节，看着张昊问道。
浑浊的眼睛里有着好奇和不解。
“前辈，我在体表聚拢的铠甲，是来自于五元清体正法。”
张昊的话，让秦万里讶然，下意识反驳。
“怎么可能，我......”
他刚出声，便意识到什么，“你在修炼一道的天赋高到我不能理解，你慢慢说，我认真听。”
秦万里丝毫没有神宫境的架子。
像是一个好学的学生一般，侧耳倾听，表情很是认真。
“我将五元清体正法掌握到最深入后，隐隐有一种感觉。
这门功法应当不止于此。”
张昊见到秦万里认真的神态，当即敛容坐直，分享起来。
“五元清体正法再进一步，我称之为先天五灵盾。”
虽然先天五灵盾是通过武学面板灌注本性灵光提升起来的。
但怎么说都是存在于张昊体内。
说是他自己，也不为过。
且本性灵光可是张昊很不容易才吸收而来的。
张昊为秦万里慢慢讲述首尾。
“啪！”
“精妙绝伦。”
秦万里忍不住一拍双掌，击节而叹。
他苍老灰白的脸上现出思索之色，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不过我实在理解不了。”秦万里叹息，“不过张昊你的天赋更高，神宫境对你来说也不是终点。
你就替我继续在漫漫修炼征途中走下去，走长远。”
说着，秦万里扶住石桌的手臂渐渐用力，坐直身体。
“然后用绝强的力量掀翻这个吃人的世界。
千万记住，修为，才是做事的基础！”
秦万里依旧不忘造反。
“前辈放心。”
张昊长身而起，语气铿锵。
“不论是卫国还是害人妖魔，我一定统统除尽！”
张昊心中也早有此意。
当即出声应下。
“好，我辈还有人，我辈还有人啊。”
秦万里老怀大慰，露出喜色。
灰白的面容上，略微显现出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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