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县主复青山郡王威仪,带领我等护卫家国,保境安民!”刘言得了指点,跪在刘菁面前,诉说各种得失,见刘菁面有思虑,偏偏迟迟不能下定决心,跪地大呼,引得周遭百姓、兵卒尽皆痛呼:

“请县主复青山郡王威仪,带领我等护卫家国,保境安民!”

陆迎的死,对清水是个大打击,便只是一个万鳞齐发,清水城便损了七成军民,此际青壮戮尽,清水百姓若不想背井离乡,化为盗匪,便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刘菁身上。

刘菁暗暗思虑,少了郡王府的名头,日子确不好过。不论走到哪里,总有家族泄露行踪,便是逃到清水这么个犄角旮旯,便也被铁镇山寻到,这里面定是有家族泄密,不想青山郡王府再立。

去寻犁剑宗?不行!

若是能在犁剑宗得到重视也就罢了,就怕重视没得到,青山郡被犁剑宗划归名下,到最后只得了傀儡郡王名头,代门派管理州郡,偏的好处要尽皆上缴。

军队!

刘菁心中一定,明白了刘言规劝,她必须要在自己手中掌握一只力量!

既然藏不住行踪,那便不藏了,光明正大受军队重重保护,那铁镇山便是再想袭杀,也要掂量手段。

“刘言!即日起,你便是清水城主!且代本王广发信函,我青山郡王府此次复立,只为保境安民。若有城郡需王军护卫,便入我门下,自有大军可用。若城镇自觉守护有方,无须保护,本王亦不怪罪,田亩赋税皆可自理。”

刘菁自知力量寡薄,暂时不与各地修士家族冲突,便以保境安民为由,先聚起王军,待到大军纵横,再谈归附不迟。

刘言也不笨,听得出话中隐意:“谢郡王赐!郡王,甲城城主刘覆兵力雄厚,然受各方牵制,心力交瘁,时时与陆迎将军往来,言中多怀念老郡王。言请命,先聚十八卫城军民,再劝刘覆归附!”

刘菁瞄过刘言,心中估量着年轻人分量。手下争先自然好,但若事事都交给一人,不免心生庞杂:“我自省的,你且写信传讯青山全郡,不需两日,本王便可收复甲城,怕的彼时,汝信笺还未言尽。速速做事,这清水城买卖先停,紧守城墙,三日后我自领大军来援,重建城寨。”

“领命!”

刘言职位三步跳,从望哨升了城主,自去忙活。青竹、锦红绸却没有许多顾忌,当着刘菁的面,将鱼蛟开膛破肚,分骨割肉,显然已经定了此物归属。

刘菁自城墙之上居高临下,冷冷看着,既不阻拦,也不亲近,让人猜不透所想。青山郡多了个秒杀4阶鱼蛟的高手,其中变数颇多,按理说该亲近才是。

“罢了……”

风中微叹,悄然没了刘菁身影,只剩旷野上一阵香风,直冲着甲城而去,也不知这位小郡王到底有何自信,敢只身收复此城。

锦红绸扫了一眼刘菁去处,又是一脸娇媚:“师父,这小姑娘不上当,您这因果,看来不容易了结。”

青竹没了高人形象,就蹲在鱼蛟面前剁肉:“不去管她,这鱼蛟身中无毒,汝便烹了酬劳乡民,还教养之恩便是。我等只管收了鳞角筋牙,想来可凑不少银钱,便当是你在我那儿学艺的用度。”

锦红绸言语娇俏,却也讶然:“师父,如此蛟龙遗骸,竟只是用来酬劳乡民?您可知这蛟肉食之可壮筋骨,对尔等人族而言,便是直接催生出溶血修士,亦有可能。若是配上良药、功法,怕是练气都有可能吧?”

青竹也不回头,一刀切开皮肉,赞道:“汝这刀具着实锋利,可是惯用此物?这鱼蛟尚有三颗獠牙,便孕养三柄匕首如何?”

锦红绸眼睛乱转,不知打着什么主意:“师父唤奴家锦儿便是。锦儿化形之时,将鳞甲融入骨骼,化为本命,此际却是想熔炼蛟鳞,大抵能增加些底蕴。”

青竹一愣,这灵族和人族果真不同,人族喜欢将熔炼先天灵物时剩下的材料打造本源法器,灵族却喜欢化形之时,将用不到的身体部件融为本命魂器,对敌之时,便相当于多了一方臂助。

锦红绸将鱼鳞化为骨骼,当是类似身外化身之物。魂境修士凝练真魂法身,魂器若是品质够高,足够契合,确实能够融入魂魄孕养,这一点,灵族比人族方便。

人族将本命法器一路提升为本命灵器、本命魂器路途艰辛不说,而且很难契合到可以融魂的地步。雕琢越多,越是脱离本相,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此鱼蛟乃锦儿所杀,你既有所需,便寻个板车,将这鱼蛟一身骨骼带回溪谷。为师虽不懂炼丹,但稍稍配置,制为骨丸,日日吞服当也有些用途。”

锦红绸妙目中少了沉痛,倒是好奇居多:“师父学问好生庞杂,却不知最擅长为何?”

青竹不为所动,大抵猜到,灵族虽爱护亲眷,却不如人族这般藕丝难舍、死生不弃:“为师长于培植草木。学过炼丹,修为不够,便只能团制丹丸,少了炼化之能;学过地脉聚灵的阵法,奈何此道艰深,没学会;炼器更不消说,直接没学过;倒是驯养灵兽一道,颇擅长养牛;治符之道也懂一些清心祛祟的法门,艰深的对敌杀伐之符,吾素来不喜,没学。”

“懂了,师父就是个种草养牛的,说忒多废话。”

青竹苦笑:“是了,还是锦儿通透。这鱼蛟之血本是宝物,奈何我治符之道实在浅薄,如此高品血液,不懂如何制墨。便一同处置了,烹在鱼汤中便是,我等二人此次杀了鱼蛟,怕是后续报复便应在此城军民身上,汝莫要小气,尽心便是。”

锦红绸一愣:‘汝等人族实在麻烦,管这么多作甚,逃了便是!也罢,既是师父第一次吩咐,那锦儿先去收集鳞片,吩咐乡民起锅烧水。’

是啊,逃了便是。奈何,青竹庙在青山,逃无可逃,这地仙一道,确没有散仙逍遥。

锦红绸离了青竹,满城墙收集鳞片。原本无甚可说,偏的满城坑洼,深入岩墙一尺,唯一一处干干净净。

锦红绸寻遍左右,发现一老肥牛瞄她半眼,正咀嚼硬比金甲的蛟鳞。锦红绸饶了一圈,甚是惊奇:“这万鳞同归之法,便是我也只能逃走,这青牛到底何物,竟能毫发无伤?且它这胃口,到底怎得咽下蛟鳞?擅长养牛?”

锦红绸突然想起青竹言语:“师父果然很擅长养牛……算了,这些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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