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长枪指向前方,那里是神父所在的位置,也是供奉圣徒琼斯彩绘的位置,然后偏过头来,看向妙青源:“你怎么看?”
“我不信神。”妙青源如实回答道,“不过,我觉得应该先制止他,毕竟教堂里还有普通人。”
“抱歉啊,会长大人。你自己慢慢等着吧,我们先行一步!”
李尘微说完之后,招呼着二人,一起走向神父的位置。
伴随着三人的靠近,空气中逐渐弥漫起潮湿的气息;他们离神父越近,潮湿的气息就越发的强烈!
“放弃吧,克莱门特神父!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你现在放弃,乖乖交出伊西丝还有魔女教会的情报,我保证联邦会对你酌情处理!”
三人停在距离克莱门特五米远的位置。妙青源接着开口,希望能够用言语来阻止克莱门特。
克莱门特看了三人一眼,没有说话,继续进行着仪式,口中还念念有词:“神爱世人,甚至将祂的孩子送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
“你忘了杨维儿修女是怎么死的了吗?你还不明白吗?魔女教会就是一群疯子,他们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性命!你难道要为这样一群恶棍浪费自己的生命,甚至是献出自己灵魂吗?”
“闭嘴!你们懂什么?那位大人,茵维蒂优大人他是懂我的!你们这些罪孽深重的人,又能懂我们些什么?”
克莱门特的仪式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他能感受得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一股潮湿的存在吞食。伴随着灵魂的分解,意识也开始逐渐消散,意识弥留之际,他的记忆只剩下了最深刻的那一幕。
那是他十五岁生日的时候,父母已经死了,是因为劳累过度,再加上一点小小的风寒。
其实他按理来说应该和其他二等人一样无所谓,毕竟他已经十五岁了,已经可以独自完成工厂的工作,而且能保证自己可以活下去。
但是,他就这么看着两具尸体,直到它们腐烂,然后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最后被实在受不了气味的邻居举报了之后,他父母的尸体也就被拖去焚毁了。
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每天的生活,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就死了?”
他得到了无数令他厌倦的、重复的答案之后,茵维蒂优对他说道:“因为人是有罪的,所以死了。”
“什么罪?”
“对神明瑟尔芙的背叛。”
……
克莱门特瞬间倒在了台上,就像瞬间断电的机器,失去电力后的宁静。随着他的倒下,一股难以言喻的存在开始苏醒。伴随着各式各样的唱颂,教堂内的墙壁开始变得扭曲。
原本明亮的灯光一下子变得模糊,教堂中的画像还有许多雕像不断地扭曲,像是马上就要活过来。扭曲之中一道漆黑的影子在克莱门特的尸体上成型。
那是一个又矮又宽的钟。准确的说,是古钟一样的魔女。它没有腿,两只黑色细长的手从中下边的圆口伸出,蜿蜒曲折地支撑起整个身体,钟的上面是半截十字,像是它的头颅。
咚!
魔女的躯体里发出悠远的钟声,画像和雕像也终于活过来,向着三人慢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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