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尸体

人死之后，首先身体会变硬，24小时后会再次变软，法医往往通过这个，再结合一些其他细节，判断人的死亡时间。

“四小时左右，现在是中午1点钟，那他的死亡时间不会早于早上9点，”孙乾喃喃自语着，又问刘法医：“怎么死的？”

“初步判断是中毒，凶手基本没做任何掩饰，口腔里有苦杏仁味，尸斑呈鲜红色，基本可以肯定是氰化物中毒。”刘法医一字一顿的说道。

“死者口腔里有苦杏仁味，刘法医你掰开嘴尝了吗？”孙洋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刘法医。

“滚！”刘法医一把将孙洋推开。

“上午九点死亡的话，应该是我们去罗永宁家抓捕后发生的事，”顾行健面露思索之色，“会不会是？”

“是什么？”孙乾回头看着顾行健。

“畏罪自杀或者灭口，我们去抓罗永宁，罗永宁以为他的秘密暴露了，选择畏罪自杀，或者被人灭口，都有可能。”

“很好，”孙乾点了点头，瞪了旁边的孙洋一眼，接着说：“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那我们抓罗永宁其实是抓对了，这家伙跟日本人还真有关系。”

孙乾现在其实很高兴，罗永宁死了，无论是畏罪自杀还是被灭口，都能说明罗永宁跟日本人有关，这就间接的洗清了其他所有人的嫌疑，也包括自己。

“孙洋，刚才崔益秀招了没？”孙乾回头问孙洋。

“没招，崔干事没问题。”一旁的顾行健抢先回答。

“没招就放了吧，一场误会。”孙乾微笑着看了顾行健一眼。

这个年轻人确实聪明，很快就领会了他的意思，既然罗永宁是正主，那就没必要得罪其他人了。

孙洋还站在那里发愣，顾行健拉他到一边，悄悄说了几句，孙洋才恍然大悟。

“这事不能对外说，”孙乾突然补充了一句，接着又讪笑的看了刘法医一眼：“刘法医，您不能往外说吧？”

“关我屁事！”刘法医翻了个白眼，继续研究尸体。

孙乾笑了笑，其实这事认真起来，自己是有失误的，去抓罗永宁没抓到，按道理应该派人继续大力调查罗永宁的去向，但当时抓到钟科长这个事情太炸裂了，大家脑子里全都是钟科长嫖宿下属老婆的事儿，反倒把正主罗永宁给忘了个精光。

都怪孙洋，不提醒一下自己！

孙乾又狠狠瞪了孙洋一眼。

咋了这是？孙洋被瞪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对了，尸体是在哪里发现的？”孙乾问了一下刚刚领他进来的队员。

“我在站里值班，情报科的人跑来告诉我的，说在湖北路一家日式料理店里发现的罗永宁，据店主说，当时是早饭时间，来店里吃饭的人很多，他也没注意，结果收摊的时候发现，罗永宁死在了饭桌上。”

“湖北路？这是日本侨民区，距离罗永宁家的衡水路也不远。”孙乾眉头微微一凝，“这么说，小顾你刚才说的确实很有可能，罗永宁是在回家路上，发现住宅被特务处包围了，以为是在抓他，所以才畏罪自杀，或者被人灭口。”

“不会是畏罪自杀，我觉得灭口可能性更大，”顾行健补充道，“我们并没有找到他，他大可以一跑了之，犯不着自杀。”

“分析的不错，”孙乾笑了笑，“走，去现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