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姐姐,仙儿妹妹,明早咱们三姐妹一起去香枝家,成婚是大喜事,咱们三个都去沾沾喜气!”清微双手把住房门狡黠的对着身后的两人说道。
“清儿妹妹怕不是身上又被按上了什么营生吧!瞧你笑的,活脱脱的一个小狐狸。”
颜舒转身打趣道,若非是被要紧事缠上了清微应该也是要出现在镇守府衙门的,可从头到尾清微都不曾出现。
“那就这么说定了,时辰到了我去叫你们两个。”
说罢,清微推着黑白回了两人的客房。
“你怎么想?成婚对于我等修士而言同样是不能避免的,有过类似的经历总比事到临头不知所措的好!”
修士纵然不同于凡人,但真正能够达到各大将主层次的终归还是少数,成家、延续血脉,此事对于底蕴浅薄的五国来说极为重要!
眼见姚仙儿就要开口拒绝,颜舒继续说道,“我等修士之七情六欲更是不容回避,结婴在即,化作心魔未免就得不偿失了!几十年如一日清心寡欲的修道生活很难让你我在修道一途上走的更快,些许的改变也许会有很大的不同!”
上一瞬还是冷若冰霜的姚仙儿闻言噗嗤一声笑了“舒姐姐说的对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在家相夫教子了呢!”
“你这妮子竟然调笑我!”
……
“怎么样?曹大人遇袭之事这算是尘埃落定了?”
撸起袖管的清微给黑白添了一杯茶,大牛成婚之事有着太多的地方需要她去张罗,实在是分身乏术。
“算是吧。”黑白轻轻地抿了一口热茶,“曹彪醒了,服用紫还丹之后恢复断臂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此事之后大周境内那些个有权有势的大都免不了去探知我的底细,毕竟宁杀错无放过是我提出来的。”
单纯的向曹彪示好还犯不上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清微很是了解黑白的性格,对于大牛与奶奶的庇护之人想必是已经有了着落,否则黑白绝不会这般的肆无忌惮!
“所以谁会出手庇护?”
“郡守,李默峒!江叔说李默峒此人信得过,而且江叔还特意为此敲打了捕凶司的杨铭业,如此勉强也算得上是狡兔三窟了。不过我与李默峒之间有过约定,只有我在蜃土表现得足够亮眼他才会出手庇护,因此甚至他还给了我一篇法门,等过些日子验证过了你也可以尝试着去修行。”
青渚村因为姚靖的关系不必去担心庇护一事,如今歇风镇也免去了后顾之忧,倒是可以一心争雄了!
不过话说回来,展露身份于黑白而言也不全是坏事,大周境内的卸甲老兵极多,因为曹彪一事挺身而出,此举无疑会博得老兵们的好感。
“不要总想那么多,谁也不能保证能把一件事做的天衣无缝,得到一些同时也因此失去一些,这都是很正常的事。况且你我都在北境,有程伯江叔姚叔在,也不用太过担心什么,可一旦外出的话务必要小心些了。”
黑白与老饕的这层关系本就经不起推敲,如今牵扯上定涛军身份更是不言而喻!安平王高巨炀能从籍籍无名走到威震天下,手段固然是极多,觊觎之人自然更是不在少数,此事容不得清微不去考虑。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往后你也要小心一些。”
黑白轻轻握住了清微的柔荑,两面三刀者不为道义理法所束缚,身在高处,周围的是人是鬼亦是看不分明,日后若是因为身份之事遭难,很有可能会是必死之局!
“知道啦,忙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若非是担心黑白清微只怕是不会来这永泰楼过夜,成婚之事一桩桩一件件奶奶不适合出面黑白又分身乏术,也就只好她这个做嫂子的来了。
……
“这是作甚?”
姚仙儿不禁问道,只见一老婆婆手持两股极细的丝线不断地修饰着纪香枝脸上的细小绒毛,而且时不时地还会抹上一些不知名的粉子。
“这叫开面,也叫绞面,出嫁之前都是要这么做的。一般女子的一生只开脸一次。开脸之后皮肤与发髻皆会有所改变,所谓的别开生面说的就是这般了。香枝,疼不疼?”
一旁的清微边解释边不忘照料纪香枝的情绪,母亲早亡,她这个做嫂嫂的便要做的多些。
“嫂子,不疼的嘞!”
嘴上这般说着,纪香枝却是不自觉的攥住了清微的手。
看热闹的颜舒猛地抚住姚仙儿的面庞不断打量,修行之人只怕不需这般,姚仙儿光洁的面庞虽是不施粉黛,吹弹可破的肌肤却也不是凡人可比的,修士毕竟是修士!
“姐姐不妨催生些绒毛出来,到时候妹妹一定亲自为姐姐开面!”
姚仙儿不着痕迹的握住了颜舒的皓腕,姐妹三人之中颜舒的气质最似那端庄的妇人,但只有她与清微才知道,三人之中孩子气最重的同样也是颜舒!
“好呀,不过姐姐还不曾遇到心仪的男子呢,你可要替姐姐掌掌眼,姐姐中意那些性格豪爽、能够独当一面的男子,至于容貌嘛说得过去就成!”
要求还怪多嘞!姚仙儿不禁白了一眼颜舒,能够独当一面的哪个不是气质出众?人生势,势养人,到了那个地步那都已经形成一股神韵了,鲜有容貌丑陋之人!
“张婆婆,这十两银子您收好,有劳您了!”
开面的张婆婆望着到手的十两银子略显迟疑,但很快便收了下来,给人开面是喜事,同样也费不了多少功夫,大家都是相邻相亲的就当帮忙还提什么银子,可这十两银子当真不是什么小数目,说句不好听的一年的开销也都差不多了。
“一梳到头,富贵不愁,二梳到头,无病无忧。三梳到头多子多寿,纪家的女儿要出阁日子红火欢乐多……”
洗颜沐发,挽髻加管,一旁的清微面面俱到的侍候着。隔壁,一直都不曾进屋的纪父正暗暗的独自抹泪,这些年既当爹来又当妈的将女儿拉扯大,个中滋味难以言说。
当!当!镗镗的锣鼓声近了!
铜锣开道道旗次之,紧接其后的唢呐、笙、鼓、锣、钹敲敲打打。宽敞的街道上,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杂毛的高头大红马异常醒目,马上的新郎官虽然有些不自然,但还是不断地向着挤满街道的乡亲们行礼。
手握缰绳的黑白回头瞥了瞥身后的八抬大轿,转头继续引着马儿赶路,枣红马还是季同给的那只,如今季同却是不在了。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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