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锦与风锐同时看向那两口棺材,五味杂陈。
他们走了。
风铭从哭声中醒过来,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早已殁了的妈妈,失声痛哭,直到翌日天蒙蒙亮,才从悲痛中稍稍缓过神来,替妈妈隆重敛尸。黑福得到消息后,立刻带人准备丧葬用物,料理主家主母的丧事。直到妈妈下葬的那一刻,风铭右手紧握着那柄银色匕首。妈妈的头七过后,他便亲自起炼炉,将银色匕首连同一块铁石熔化,辅以那条项链,亲手锻造出一只银色手套,镶嵌在右手。
漂亮的银手套,指甲、指头、指关节与人的手完全吻合,手心镶嵌着一枚血色的心形宝石,连着宝石的链子缠绕在右腕上。
麒麟府的很多人要走。
风铭亲自清点府中银两,给大家分了。
沁霜、秋雨、紫鹃等人都带着足够保命的银子走了,府上只剩下风铭、黑福、风阐三人。
“你也应该走了。”风铭看着乖巧的风阐,“小黑哥,带着风阐,离开寒鸦城,自谋活路去吧。”
“东家,要走咱们一起走,要留咱们一起留。若不是东家开恩,收留爷爷与我,我早已饿死冻死在狗窝里。”黑福流泪道,“谁家没有亲人离世的悲伤事?若是现在走了,那简直是猪狗不如的畜生,根本不是人。”
“我有事要办,而你不需要了。”
风铭再三相劝,终于说动了黑福,带着足够抚养风阐的银两,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悄然离开了大雪坪,径直出城,自谋生路去了。晨光洒在大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仿佛为他们的离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悲凉。
风铭站在麒麟府的门口,望着自己一手打造的宅邸,如今却是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人独立在天地之间。那曾经热闹非凡的麒麟府,如今仿佛化作了一片寂寥的荒原,天地孤影,幽深的庭院里,仿佛只有鬼影在徘徊。
到了傍晚,风铭已经将一切收拾妥当。
他背着行囊,走过每间房门,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一一锁好。随着最后一扇门被关上,整个麒麟府陷入了一片寂静。风铭站在大门前,凝视了片刻,手指轻轻抚过那沉重的木门。最终,他将大门关上,却未曾上锁。
随后,他又去了风家老宅——那座曾经充满温暖与回忆的麒麟宅。新建的宅子里的一切都仿佛还留有旧日的气息,但如今却无人问津。风铭将每间门房仔细锁好,走出大门时,依旧如麒麟府一般,将大门关上,却未锁。
黄昏的落日如血般染红了寒鸦城,天空仿佛被这最后的余晖点燃,映照在城中的每一寸土地上。
风铭的身影被这晚霞拉得格外长,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
他的步履坚定,虽然心中充满了不舍与孤独,但他明白,自己已无可留恋。
一道孤影,踏过寒鸦城那寂静的街道,在夕阳的余辉中,朝着城中心的太阳峰走去。
那峰顶的光芒,仿佛指引着他前行的道路。风铭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那漫天的红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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