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更好的地方,也有更坏的地方。”
面对沃尼尔的问题,老侏儒简单点头,“但总归是更好的方向。”
“秩序之下潜藏着危机,我的心里充满了担忧。这里比起荒野并没有给我更多安全感,先生。”
露丝眼中闪过忧虑与疲惫,显然她对于莱特斯尼的印象与图兰并不相同,“荒野上人们用刀枪争夺资源,在这里,刀枪换成了金币与权力。”
“哈哈,以前从席芭瑞丝被调来莱特斯尼的小伙子,往往不到几个月就求着中尉要调回席芭瑞丝。习惯了席芭瑞丝的人很难适应莱特斯尼那种灰蒙蒙的空气。对我来说,这座城市没变。”
沃尔尼认可的微微颔首,不知道他是更同意图兰那边还是露丝那边。
“但,我们拥有了一线机会。”老侏儒翘了翘嘴角,“我们现在还活着,最起码现在如此。”
“活着,就有希望。”
“活着,总有希望……”
露丝小声地重复了下图兰的话语,眼神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个小咕噜精真是只会扯一些文绉绉的词。”
一旁的半兽人突然低声嘲弄了一句,但是他很快又看向了沃尔尼头盔上的缝隙,过了半晌,就识相的走进了柜台。
思索无果,露丝摇摇头,跳过了这个话题。
“不管怎么说,坐吧!坐!让我像朋友一样款待你们,这是老沃尔尼会对在战场上值得交付后背的人做的事情!”
“好。”
一口应下,老侏儒同对方一起坐定,其他人也欣然地依次落座。
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终于能安静休息的阿祖拉掏出了从不离身的小药瓶,从中取出一粒药,跟服务员要了一杯清水就着咽下。虽然在经过露丝的治疗,这小一起共度时光的顽疾的症状已经减轻了不少,但还是需要每天服药才行。
而带着盔甲的沃尔尼刚坐下来,就带着一股陨石捶地的气势,他的体重加上盔甲的重量一砸便让酒桌旁边的地板为之一震,连桌上的白开水都不断地在杯中晃荡。
尽管几人一同落座,但与与沃尼尔交流的任务却是交给了最年长的两位,阿祖拉在要了一杯果酒后,便与其他人一样,只是静坐听着。
在和沃尔尼沟通期间,沃尔尼的豪爽总是给众人带来一种无名的安心——他像是那种不屑于挣扎在生存的泥潭中的人,像是只出现在连环画和骑士小说里的武者。总而言之,他就像是绿洲一样,能在绝望的世界中聚敛希望的斗士。
对于大家提出的问题,沃尔尼也是有求必应,当然,由于他一样也是刚刚回到莱特斯尼的万千人之一,有些问题实在是超出了他能回答的幅度。
在这期间,那个和沃尔尼一起走出柜台的,那个高瘦的身影,则一直隐藏在没有点燃油灯的阴影之下,饶有趣味的远远打量着这一桌人。
沃尔尼先是为众人介绍了最关心的,关系到能否在莱特斯尼落脚的问题——房屋出租状况,基本上,莱特斯尼的每个区都有正在出租的房屋,限制众人购买这些房屋的唯一因素就是他们的价格,就沃尔尼了解的市价来说,在史蒂芬孙区,一间正常的,带一张单人床,一个小灶台,一张桌椅和一个洗澡盆的小屋月租大概要100金币。
但是,他同时也说到,如果真的想找特殊的房源,恐怕酒馆的老板可以提供帮助——这让众人对酒馆老板产生了好奇。
而当露丝两人在问及关于行医的问题时,从沃尼尔这里得知大部分的医院和私人诊所都在招收人手,在瘟疫爆发之后,由于医疗挤兑,其他不属于瘟疫的普通疾病也因为缺少医疗资源而变得泛滥。
只要有心,应当不难找到……本该如此的。
但是,最近在莱特斯尼发生了很多事情。
有难民以医护人员的身份应聘了医院或诊所的工作之后,却偷偷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偷走了医院的药品和设备并扬长而去,由于他们留下的大多是假名。
而城镇卫兵也疲于奔命,医院根本无法追回失窃的物品。
所以,现在绝大多数医院和诊所都在张贴的公告后方,特地加上了一句“不招收难民与无固定居所者”。
行医的路子受阻,考虑以后的生计问题,几人交谈的话题自然而然就转到了冒险者上,这是一种不管在何时何地,只要有实力都能混的风生水起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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