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么成为魔法师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我从小就喜欢魔法，小时候……”
“我是说——”莱德尔看着男生的眼睛，男生的眼睛干净、清澈、愚蠢，但莱德尔只给了一个鼓励的微笑。“你成为了魔法师以后要做什么？”
“当然是来一场传奇的冒险，揭开世界不为人知的秘密，成为吟游诗人吟诵故事的主角，成为像您这样举世瞩目的一流魔法师！”
“很好，坐下。”莱德尔点了点头。“还有没有和他想法一样的学生，举个手我看看？”
不少学生举起了手，以男生居多。
他转过了身，想起了过去在蓝星上，一位以专业辅导而出名的老师，不由得为黄毛男生这样的孩子感到可惜。
莱德尔环顾学生。
“成为魔法师，和矮人战士、精灵弓箭手、半身人盗贼相聚于龙与美人酒馆，开启一场刺激的冒险。这是我们听过无数遍，但仍然让我们热血沸腾的故事。”
莱德尔忽然话锋一转，“可是你们算过成本没有？”
“成本？”学生们愣住了。
莱德尔侃侃而谈道：“一个魔法学院培养出来的专业魔法师，需要花费六年的时间。这六年里，一个学生自费学习魔法所花费的魔法素材，平均的成本大概在2000金币左右。”
莱德尔的目光扫视着出奇安静的人群。
“2000金币，并不算多，大概是一个贵族小领主两到三年的全部收益。大多数能读的起魔法学院的学生来说，最多也就是掏空了自己家的家底，不至于破产。”
“而花费了2000金币培养的一个五到六级的魔法师，去参加一场冒险的话，主要的队伍职责是，”莱德尔比着手指讲道：“施展二阶法术敲击术。没有盗贼的话，还要负责侦测陷阱。如果有需要的话，可能还得会用几个攻击性的法术，马友夫强酸箭，火球什么的？”
“目标收益是什么呢？”莱德尔笑了笑，“亡者的宝藏……或者说直白点，就是盗墓！”
台下传来了微不可察的吸气声。
“你们知道，与你们一起旅行的战士，他们的培养成本是多少吗？”
“800金币，武装到牙齿的散装战士，说不定武器还能简单附个魔。”
台下哗然，学生们为这个数字感到震惊。
震惊于他们之前就有这个800金币与2000金币的“常识”，但他们从未去考虑这两者之间的联系。
“战士去冒险，我觉得成本收益差不多。魔法师去冒险，还要成名……这个几率，还不如你自己转行去做吟游诗人，自己把想象中的传奇故事写下来来的划算。”
莱德尔走回到台上，拿起水杯抿了一口，又放下。
“有没有人知道，卡拉图帝国实行筛选制魔法教育的目的是什么？”莱德尔见台下无人回应，接着说道：“我虽然从没上过学，但我真的查过。”
“……是用魔法学习能力，作为一个反向参考指标，找到真正聪明的人。这些聪明人，就像瓦雷利亚钢一样，是优秀的材料，拥有无限的发展可能，能做最锋利的武器，也能构建最宏伟的建筑，更能铸就不朽的艺术品。”
“而你们，朋友们，你们！就是瓦雷利亚钢啊！全世界那么多人，恰好你们达到了这个智力的门槛，学院证明了你们有潜力学好魔法啊！你们难道没意识到点什么吗？”莱德尔用向上的语气，给句子中的每个“你们”一个重音。
台下的学生们眼神随着这一个个重音，像走上阶梯一般，由晦暗变得明亮。
是啊！
怎么自己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法师需要智力才能达到更高的造诣。反过来说，既然能通过筛选，进入学院成为法师，就意味着自己有着超出一般人更高的智力。
而智力，这种人类最宝贵的财富，又岂止局限于几个魔法之上？
台下的学生们一时心潮澎湃，愣了半晌，终于响起连绵不绝的掌声。
看着学生们志气满满，学院院长也高兴得直捋胡子。
可学生们的下一句话，却差点让院长背过气去。
“莱德尔大师！你来做我们学院的院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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